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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程度上继承了美第奇这个姓氏在艺术上的天赋和热爱,相较于巫师,他反而更乐意当一个各地采风的画家或者四处流浪的吟游诗人。
“大多数吟游诗人连饭都吃不饱。”法朗西斯说,她显然缺少这样的浪漫情怀。
亨德莱很快就在画本上完成一幅小像,是一个穿巫师袍的女生,有着垂至腰间的海藻般茂密金色长发,幽潭似的漂亮黑色眼睛,完美鼻梁上有几颗不易察觉的浅色雀斑。
这幅小画立刻引得几个女生大呼小叫起来。
“快来看看这是谁?”一个女生叽叽喳喳地招呼她的女伴们。
“是不是有点像法朗西斯?”有人问。
“不,我觉得更像金妮。”另一个女生回答。
“但是她们俩的眼睛都不是黑色的。”又有人说话了。
“我给她取名叫阿佛洛狄忒。”亨德莱潇洒地摆摆手,“她可以是任何人,又谁也不是。”
“美第奇有点装模作样的。”金妮不屑地撇撇嘴。
“我只希望他可以继续垫底,这样我就不是最后一名。”法朗西斯灰心丧气,她的守护神仍旧看不出具体的形态,而且因为频繁的动用魔力,她还感到头昏脑涨、体力不支。
“今天我们就练到这里。”哈利拍拍手,让成员们分批有序离开有求必应屋。
法朗西斯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楼梯,时间已经很晚,皮皮鬼打湿了一整层的地面和壁毯,画像们对此骂骂咧咧。
“小声点,讨厌鬼。”
“去那个新来的女教师门口扔水炸.弹。”
“哎呀,我的帽子被打湿了。”薇拉女士说着撑起一把精致的手工伞。
法朗西斯继续心烦意乱地向地窖的方向走。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
“啊哈!我抓到了一个夜游城堡的小杂种!”费尔奇瞪着一双骷髅似的圆泡儿眼睛,枯黄的脸上容光焕发,身后跟着乌姆里奇。
法朗西斯迅速看了眼时间,反驳道:“九点五十五分,还不到宵禁。”
“等你跟我回到办公室就是十点以后了。”乌姆里奇用她甜腻腻的嗓音说,“卡佩小姐,我对你今晚的经历非常感兴趣,我们可以边喝茶边聊。还可以再谈谈你的格兰芬多好朋友们。”
“我只是在图书馆写作业忘了时间。”法朗西斯心中划过一丝警惕。
“写作业?”乌姆里奇微微一笑,“真是一个热爱学习的好孩子,但是夜晚除了写作业也可以做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比如违反教育条令,谁知道呢。”
和乌姆里奇回办公室?
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可以参考可怜哈利的手上伤疤。
“抓住她!”乌姆里奇恶狠狠地说。
费尔奇和他的猫立刻扑上来。
“放开我!你这样是违反规定的!”法朗西斯用力挣扎,但费尔奇的手好像一对钩子,抓着她的肩膀一动不动,洛莉丝夫人也呲着牙发出呼噜声。
“十点零一分。”乌姆里奇肥嘟嘟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纯金女士手表,“宵禁时间到了,卡佩小姐,你需要被关禁闭。”
法朗西斯张口结舌被气得半死。
“教授。”
德拉科从黑暗中走出来,乌姆里奇一看见他立刻笑成一团灿烂的迎春花。
“小马尔福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行动组是不是有了新发现?”
德拉科看了眼法朗西斯,略微沉吟,才回答:“最近有些门路了,格兰芬多们最近不老实,尤其是波特,很可能在搞鬼对抗您。”
“斯莱特林加十分。”乌姆里奇语气愉悦,“小马尔福先生,你父亲会为你感到自豪的。”
听到卢修斯的名字,德拉科的眼神微微发暗,他又看了眼法朗西斯,继续说:“教授,法兰奇……”
乌姆里奇发出一声尖细的笑:“我替你们斯莱特林抓住一个叛徒,小马尔福先生,这个该死的丫头片子半夜不回宿舍,又整天和波特走得很近,说不定是他们的同伙,我现在要把她带回去问话。”
德拉科不紧不慢地上前一步:“教授,或许您今天误会了。法兰奇是我的女友,今晚她在这里是在等我约会。”
“约会?”乌姆里奇拧着眉,厚厚的粉底在脸上堆出褶子,“但是卡佩小姐可不是这么说的。”
德拉科这才看向法朗西斯,他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容,单手插着口袋,吊儿郎当地问:“你怎么说的?写论文?还是赶作业?”
他扯扯嘴角,继续和乌姆里奇解释:“她不好意思说实话而已,女孩子嘛。而且毕竟是要违反校规,这一点我很抱歉,教授。”
乌姆里奇将信将疑,虫合虫莫似的的眼睛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转。
德拉科再次瞥了法朗西斯一眼,嗤笑道:“其实也怨不得教授怀疑,谁让你总是喜欢和那个金妮韦斯莱混在一起研究什么《迷倒男巫的十二个致胜法宝》,真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就这么喜欢我?”
法朗西斯有苦难言。
七窍生烟。
乌姆里奇最终空手而归。
回休息室的路上,法朗西斯乖乖巧巧跟在德拉科身后,后者则一言不发,脸色却不太好看,直到走进地窖才冷冷开口:“这次你总该知道教训,不再和格兰芬多们混在一起了吧?”
“不就是和赫敏她们坐在一起喝点茶吃一些杏仁蛋糕,分明是乌姆里奇是在没事找事嘛。不过今天多亏有你。”
“喝茶?”德拉科哼了声,恼火地坐在单人沙发里,“你最好是这样。”
法朗西斯心中一凛,突然警惕起来。她沉默半晌,没有问德拉科为什么刚才会恰好出现。
她如往常一样去盥洗室洗脸、刷牙,站在窗边用一块软布擦拭魔杖上的指纹,然后和正在看报纸的德拉科道晚安。
“早点休息。”她贴贴他的脸颊。
“咔哒”一声,法朗西斯寝室的门终于阖上。
巨大的黑色乌贼从落地窗前经过,触角在湖底缓慢移动,像草药课上讲过的某种植物的须。
德拉科放下报纸,茶几上的蜡烛即将燃烧殆尽,他没有继续去点燃。冷掉的蜡油堆积在底座上,形成一摊小小的白色固体。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位于湖底,原本就比塔楼上的房间更加昏暗,壁炉已经冷掉,今晚没有月亮,窗外的湖水黑成一团墨汁,乌压压一片压迫下来。
即使是海生生物也陷入沉睡,四周安静地可怕,只有德拉科微冷、均匀的呼吸声。
“法兰奇。”他喃喃自语,“你就是一个骗子。”
窗外在下暴雨,电闪雷鸣,走廊中的火把灭了两个,地窖坏掉的一阶楼梯还没有修好。
德拉科担心法朗西斯回来的时候看不清路,提着煤油灯在二楼楼梯间等她。
他看见法朗西斯慢吞吞地走过来,魔杖顶端冒着一点微弱的光芒。
荧光闪烁。
勉强可以照亮前路。
紧接着费尔奇和乌姆里奇出现,叫嚣着要带法朗西斯去关禁闭。
德拉科连忙上前几步,因为卢修斯的关系,乌姆里奇很给面子,于是他顺利把法朗西斯带回休息室。
德拉科认为这次法朗西斯多少应该知道一点教训,可以从此离波特那伙儿人远一些,最好可以断绝来往。
可惜事与愿违。
喝茶?吃杏仁蛋糕?
他再也不会信这种鬼话。
还当他是在火车上买咖啡豆那么好骗吗?
德拉科不知道波特究竟在搞什么鬼,他只想让法朗西斯离格兰芬多那几个恐怖分子远一点。
“喝茶?”德拉科哼了声,恼火地坐在单人沙发里,“你最好是这样。”
他有点恼火地警告法朗西斯,其实也并不指望她能听话,不过是给糟糕的情绪找个宣泄出口。
可是他看见法朗西斯眼睛中划过一丝警惕。
短短一瞬,被德拉科恰好捕捉到。
——她在怀疑他跟踪她。
德拉科低头缓慢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心口发苦。
法朗西斯寝室的门已经合上,整个休息室只剩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