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全部都给你[修]34(2 / 2)

“其实我打算离开这里了。”

还记得去高专时夜蛾先生有提议让她去那里就读,现在提前一年的话应该也不是不可以吧,再不济桥洞也能将就个两日,不过凭伊吹那吃不了苦的性格一定也会想法设法换别的去处,可无论哪种都比留在这里让灾难牵连到这对父子身上来的强。

“哈?”甚尔侧头捋了把黑发,大步流星的走来坐在长椅上,“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连最起码的身份证也没有吧,还想着学人离家出走,你觉得自己能活得下去?”欲点燃的香烟在手里转了一圈随后塞进口袋,男人随意的将手架在椅背上问道。

可她也是铁了心要走的,凉侧过身子直直看向男子质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活不下去,我也不怕苦不怕累,刷盘子洗碗打扫卫生也能挣钱养活自己,总之,我今晚就会离开。”毕竟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

“还有等我经济缓和些了,房租以及之前生活上的补助都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她带着鼻音的说着。

甚尔支起脑袋端详着她的表情,这副红着眼眶还要嘴硬的样子,真是一点也没信服力。

当年他离家出走时好歹也混到了十八岁,一心以为只要是禅院宅邸以外的空气都是清新的自己直到饿了三天才明白这不过是从一个垃圾场转移到另一个垃圾场的故事,只能说如今这个垃圾场比起那个叫禅院的垃圾场要好那么一点,不过对于她这个年纪的人依旧是垃圾场就是了。

甚尔并没有翻脸走人,也没有骂她是没良心的女人,虽然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但他要是骂自己一顿的话她心里的愧疚应该会少很多吧。

她为何又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

粗粝的手指突然出现在小姑娘柔嫩的脸颊上,拇指与其余四指各占了半张小脸,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将人拉了过来。

其实她一直觉得甚尔不笑的时候像只慵懒的大猫,懒洋洋的窝在自己的领地打盹顺毛。挥刀的时候是身姿矫捷的黑豹,目光凌厉身法果决。可像现在这般勾唇笑着,将自信与邪魅混合在一起的模样,却还是头一次见到。

嘴角的疤痕配上削薄的唇瓣,由于挨得很近,呼吸时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气息,苦涩的不好闻却也不那么讨厌。

“打算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

上扬的尾调以及那双勾人的绿眸,一被这种眼神盯上她本能的就想逃离,狂蹦的心快要脱出胸膛,不断涌上面部的血液一定让她难看至极,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脱离控制的感觉。

小姑娘果不其然开始挣扎,如果在掐下去这张脸上定会多出两道引人注目的红印,甚尔以最快的速度松开了手掌转而拉住了她的手腕,为什么要离开,还是说为了孔时雨提到的刺杀星浆体委托么。

……回忆……

“别那么快拒绝嘛甚尔君。”

“没兴趣。”

“那可是三千万,三千万美金。一个中学生而已,对你来说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吧。”

“简单?对方可是五条家的小子,我才没那么多闲工夫。”

“这么着急回家陪你的小女朋友吗?”孔时雨一把拉住禅院甚尔,“我说你最近真的变了许多,原来还能在马场上赛艇那看到你,结果现在只有拿钱的时候才想得起我,我可是一直相信你「咒术师杀手」的实力,别让我失望啊。”

禅院甚尔挣脱他的手,“抱歉,我对男人提不起兴趣。”

孔时雨哑然,“我说甚尔君,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磐星教的那位大人很赏识你,干得好的话酬金翻倍不是问题,况且你不是一向很喜欢钱的吗?”

是啊,他一向很喜欢钱,对方只是个十四岁的女国中生,杀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至于六眼小鬼…消耗一顿之后用那个也能轻易搞定,可是这样的话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怎么样?果然还是接了吧。”

“…没兴趣。”

钱什么的他已经赚的够多了,可对他好的人却只有那么一个两个,收拾收拾回家,这个点还能赶得上晚饭。

……回忆毕……

天内理子是星浆体这件事无论她知晓与否都不能让她参与进来。

甚尔低笑一声,“让我吃惯了你的饭菜,习惯了有你的屋子,现在就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过分了。”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她真的会误会的。

“这种事情请个家政来也是一样的,甚尔先生你往后退退,松开啦。”

“真是,”对待女人一向游刃有余的甚尔罕见的叹了口气,虽然用了些非常手段(美人计)但他在心里还是把小姑娘跟之前那些女人是划的很清的,可她的回答还是让他的心揪了一下。

究竟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越发不像自己了。

曾经的禅院甚尔爱钱如命也相当惜命,那蛇毒他中过一次所以其中的痛楚他比谁都清楚,明明是个人渣却在她面前想要表现的像一个正常人,最喜欢熬夜赌马却在一次次的中奖中渐渐失去对赌博的兴趣,最是游手好闲的人却在某天跑进了厨房当起了厨子。

可是这几个月他却活的比以前都要轻松,惠那小子,说真的他这辈子都没指望那臭小子会叫他一声“老爹”,如今被冷不丁的喊这么一声,让他有种难分虚实的感觉。

快要断裂的亲情羁绊被重新维系起来,也许自己对她的感情已不似当初。

“上次那个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这话题是不是转的有些快了。

“搬家啊搬家,不是说过的吗?”甚尔敲了下她的头然后懒洋洋的坐在长椅上,不过手里还是抓着她的手腕就是了。

“这种事情你自己去跟惠商量,我现在跟你说正事呢!”凉蹙眉说道。

“跟个五岁小屁孩商量能商量出什么来。”

“年纪再小那也是你儿子,还有惠才四岁半!”她的天爷啊,连儿子年纪都记不清了。

“噢,那去买菜吧,我想吃”“甚尔先生!”

“我在跟您认真的说话,我”可当她看到他刻意回避的眼神,那种不愿面对的眼神,到嘴边的话突然就停住了。

一个谎需要一百个谎来圆,要不然,还是实话实说吧。

“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然后与惠在小学天台,紧接着是文化祭…我的身边总是出现一些或大或小的灾难。”就跟那死神小学生一样,可无论是式神找上自己还是碰巧被她遇见,种种迹象表明她已不适合与无辜的人待在一起,或许她连咒术高专都最好别去。

“你与惠惠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如果再因为我出事我会愧疚一辈子的,甚尔先生…我想离开并不是因为你们的问题,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所以,放我走吧。”

“我还以为什么。”他嗤了一声,没想到竟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想要退缩,“我说你啊不是夸我运气好吗。”

“现在全部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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