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林箊眉目沉凝,语气郑重,“你知晓我体内内力特异,在遭遇外力威胁时会做出防御,昨日岑朝夕那掌并未伤及我脏腑,我只是真元亏损过甚,有些乏力。并且有一事事关我性命,我必须前去向她问个清楚,还望清祀能够体谅我心意,任我离去。”

  白衣胜雪的女子骑在马上,未置可否,她眸光静静笼住眼前女子苍白而笃定的面容,片刻沉静后,一只凝霜似玉的手伸了出来。

  “上马。”

  第90章

  林箊讶异了一瞬,方伸出手去搭上了那只略显寒凉的手,马上之人握住她的手,轻巧沉稳地一牵,她便感觉到身子一轻,转瞬已坐稳在了马背上。

  她目不能视,自然也无法再独自骑马,于是此刻只能安安静静地坐在鞍上,任身后人双手环绕过她,牵起缰绳。

  待她坐稳后,马便动了起来。

  轻微淡薄的冷竹气息萦绕于身侧,好似烟笼修竹、月在寒溪。而她便是那阵烟、那片月,短暂又浅淡地触碰过竹与溪,便生出一种恍如梦寐一般的不真实感。

  身后女子向来清冷淡漠,林箊从未与她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此刻被她气息包裹,不免有些局促地微微垂了首,低声道:“多谢清祀。”

  裴清祀身姿孤清挺秀,即便怀中之人近在咫尺,却仍克制而疏淡地与她身躯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是手臂微微拢着她,叫她不会落下马去。

  “昨日怎会与岑朝夕碰上?”

  听得她语调一如寻常,林箊心下赧然淡了些许,正了神色,一五一十道:“我昨日听到岑朝夕忽然将郑夫人掳走便觉得有些怪异,她既然能隐匿不动这样久,显然并非性情急躁之人,为何会在尚未弄清楚烈幽心法的真伪时就打草惊蛇?何况照晴山与郑府相距甚远,除却年节时游人稀少,岑朝夕绝不会是无缘无故出现在照晴山附近,因此便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有别的事需要去办,途中经过照晴寺;二则是,她这段时间的落脚之处便在照晴山上。”

  “许是郑夫人前往照晴寺上香时恰好被她撞见,而她一直未能找到机会接近烈幽心法,索性便想要从郑夫人身上获得一些消息。只是我明明早先有此预料,却还贸然前往照晴山,更不巧碰上岑朝夕,害得明月为我所累,实在是行事过于轻率了些……”

  她眉心微攒,话语中有些懊恼与自责之意。

  裴清祀执着缰绳的手微不可察地停了一停,她视线轻扫过身前人脸侧,在女子唇角处晃了一眼,双眸微敛,淡淡道:“智者尚有百密一疏之时,此事怪不得你。”

  话语稍作停顿,低沉几分,“只是如若不能确保全身而退,便不该轻易做出为他人涉险之事。”

  林箊微微一怔,叹息一声,“……清祀说得是。”

  她仗着自己有内力护体,上去生受了岑朝夕一掌,自以为能够保全下明月性命。可如若不是关山家侍从恰巧赶到,她即便挡下了那一掌,又该如何在力竭昏迷之后阻止岑朝夕再向她二人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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