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3 赵铁匠（2 / 2）

“张家的，从县城回来，半夜碰到一群野猪下山寻食，我的妈呀！差点丢了老命！”

“不过，也算他走运！当时，他拿着手电筒和猎枪，不然，跟王麻子一样的结局。”

“王麻子知道是谁吗？他是老木匠的徒弟，外出干活，走夜路丢了性命。大家都说他没福气，可惜了一手好手艺。”……。

赵铁匠一路把过去的人提了一遍，遭遇让陆长明有些同情，更有些心中警惕。

将来，他也要外出接活，这安全必须要摆在第一位。

不，明天就提意见，朝张会计索要一盏马灯，用来照明走路。……。

两人在岔路分开，陆长明摸黑赶到了小学后院。

回来之后，他立即凑近灶台，提起大铁壶，里面还有火星。

陆长明立即拿来松明子木条，引火。

灶台火光通亮，烤了一会火，等全身有了温度，陆长明便引火烧炕起来。

躺在热炕之上，这时候，陆长明感到肚子越发饥饿。

他竟然因为饥饿感而无法合眼，这让陆长明不得不披上棉衣，上锅熬粥起来。……。

明天，必须想办法弄点肉吃，没油水的饭，肚子实在是难受。

陆长明幻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陆长明穿衣起来，洗刷之后，戴上羊绒帽子，朝外面走去。

昨夜想了半晚上，陆长明有了主意，决定去小猎手赵娃家碰碰运气。

这赵娃是个苦孩子，小小年纪要养活他的老奶奶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妹，生产队那工分自然不行，他便跟随赵三炮上山打猎，练了一身狩猎本领。

当年，知青们没少拿粮食和东西与赵娃交换野味。

这个时候，或许是赵娃十二岁，基本能够单独上山打猎了。

很快，陆长明来到屯子西头最边缘的两间茅房院落。

这是赵娃的家，陆长明透过木墙望去，恰好看到赵娃的小身影，这小家伙正在往屋内挑水。

“汪！汪！汪！”骤然，茅房旁边木棚里面，猎狗狂吠声音响起。

很快，两条黄色猎狗跑了出来，仰头朝陆长明这边呲牙吼叫围来。

“大黄，二黄！回来！”赵娃放下扁担，一脸狐疑瞅着木墙外的陆长明。

陆长明急忙笑着招手，喊道：“赵娃同志，我有事找你。”

赵娃缓缓来到木墙边，上下打量一番陆长明，皱眉道：“你是俺们屯子的知青？”

“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长明，接了你们大队老木匠的班。”

“哦？……你找俺有什么事情？”赵娃眉头紧皱起来。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经常上山，所以，过来与你交换一些肉。”说完，陆长明从衣兜掏出一元来，继续道：“咱们公平交易，我给你钱，你给肉。”

赵娃脸色一僵，他环视四周一圈，见四下无人，上前几步，来到木墙边，低声道：“你想要什么肉？”

“野鸡，野鸭，兔肉，实在没有，就狍子肉。”陆长明道。

说实话，狍子肉有一股很强烈的土腥味，没有佐料掩盖，吃起来太瘆人。

“狍子肉一角一斤，其他的肉等以后才有。”赵娃低声道。

“我要五斤，这钱给你。”陆长明手臂越过木墙，把钱递到赵娃眼前。

赵娃四下瞅了一眼，急忙收了回去，捏在手心之中。

“俺给你拿肉！”赵娃转身就跑，片刻之间，提了三条去了皮的狍子肉出来。

这肉外层过了一层冰，硬邦邦的。

“五斤吗？”

“去皮之后，俺掂量一番，有五斤多呢！”赵娃递过来，小脸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