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 2)

然后抱住了一个男人的大腿,双眼都亮晶晶的,叫道:“大爸爸!”

宁时雪一愣,也跟着抬起头。

被谢摇摇叫大爸爸的男人穿了身银灰色西装,背影很挺拔,缓缓转过身,鬓角发白,眼尾还有慈祥的皱纹。

保守估计五十岁。

年轻时想必长得很俊朗,就算现在,也是风韵犹存的老头。

宁时雪:“……”

宁时雪:???

宁时雪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原主经常骂谢照洲又老又丑,他自以为谢照洲真的是个老头,他也能平静应对。

但真的对上这张脸,他浑身都开始僵硬。

谢照洲让他配合,这怎么配合?

这根本下不去嘴好吧?!

谢摇摇还在热情地跟对方贴贴,对方也弯下腰,摸了摸谢摇摇的头,宴会厅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朝他们的方向聚拢。

人声嘈杂,宁时雪的脑子也嗡嗡直响。

他觉得不太对劲。

贺霖不是谢照洲的师兄吗?

还是大学?

谢照洲顶多应该跟贺霖差不多大。

但是……谢摇摇管这个人叫大爸爸,真的会有认错自己爸爸的崽吗?

就在宁时雪犹豫的几秒,那个男人也朝他看了过来,还招了招手。

似乎很亲热的样子。

已经容不得他再犹豫,宁时雪眼一闭,心一横,脚步僵硬地走了过去。

他慎重地没有开口,先抬起手去挽对方的手臂,但对方竟然也没躲。

宁时雪掌心微微汗湿,脸颊也苍白起来。

就在他差点彻底挽上去时,突然一阵脚步声停在了他身前。

男人身高腿长,穿了身纯黑色的高定西装,西装外套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皱,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线条清晰的喉结,就连领带也松松垮垮地绕在手上。

但浑身却有种锋芒毕露的凌厉,面容冷白,深刻挺拔,只有薄唇是殷红的,那双漆黑的丹凤眼比夜色都浓稠,直直地望向他的眼睛。

然后拎起谢摇摇,放在他怀里。

宁时雪手臂被压得沉沉一坠,大反派谢摇摇像个小鹌鹑一样趴在他怀里动都不敢动。

他喉咙下意识地吞咽,抬起眼睫,凭借面对危险的本能,认出了眼前的人。

“怎么,”谢照洲压低嗓音,语气懒散又轻佻,那双狭长的黑眸却没有任何笑意,“结婚不到半年,就移情别恋了?”

第17章 不许哭

谢照洲身上有股很冷冽的玫瑰香水味,宁时雪脑子空白了几秒,终于陡然间反应过来,冷汗都差点沿着脊柱淌下去。

胖崽害我。

但谢摇摇并不承认错误,他仍然抱着宁时雪的脖颈,小肉脸都贴在宁时雪的颈窝里,蜷起腿当自己是个小宝宝。

他其实是靠西装认人,谢照洲就穿过一次银灰色的西装,偏偏被他记住了。

宁时雪脚趾微微抠地。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谢照洲有点眼熟,按道理他根本不可能见过谢照洲,但现在也顾不上多想。

“照洲,”被谢摇摇认错的那个男人往前走了一步,跟谢照洲点了点头,又很温和地跟他说,“小宁,好久不见。”

宁时雪终于想起来。

眼前这个人,应该是谢照洲的叔叔。

谢老爷子有两子一女,女儿在国外跳芭蕾舞,很多年没回家,谢照洲的父亲是老大,然后就是这个叔叔,谢孟远。

但这并不能让他不尴尬。

因为原著提到过,谢照洲跟谢家所有人的关系都很糟糕。

谢照洲出生之后,谢父谢母就去了国外分公司,待了整整八年,中间生下渣攻,谢照洲的大哥也一直跟着父母在国外读书。

只有谢照洲。

他是在谢老爷子身旁长大的。

当年为了争家产,谢父跟谢老爷子闹得很僵,谢照洲又渐渐长大,对他们格外冷淡,他心头芥蒂越来越深。

当然更偏爱另外两个儿子。

谢照洲跟自己亲生父亲都水火不容,何况是这个叔叔。

“叔叔好。”宁时雪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开口。

其实勉强也说得过去。

谢家跟宁家是世交,虽然渣攻讨厌原主,但原主从小就在谢家玩,他想念一下叔叔怎么了,还不能关心空巢老人吗?

谢孟远察觉到他们气氛不对,很识相地没有多问,寒暄几句就转身离开。

宋离这才走上前,低声为难地对谢照洲说:“谢总,夫人想见小少爷。”

他说的夫人当然是廖燕婉。

谢照洲本来就深沉的眸色越发晦暗不明,他抬了下眼,让宋离抱走谢摇摇,“带他去,待会儿不下来也行。”

宁时雪主动交出小胖崽。

但谢摇摇竟然还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小少爷,我抱您一会儿行不行?”宋离努力放软了嗓音哄他。

谢摇摇却使劲摇头,小奶膘都鼓了起来,很小声地说:“他跟窝去。”

他这几天都跟宁时雪在一起,他已经默认了宁时雪就是他的,现在去找奶奶,当然也是宁时雪跟他去,为什么要分开呢?

但廖燕婉的状态,她连谢照洲都不能见,何况是宁时雪。

万一宁时雪再给她气出个好歹。

宋离满脸为难。

“谢摇星,”谢照洲蹙起眉,沉声说,“你自己去。”

谢摇摇不服气的小奶膘瞬间软了下来,不过他还没放弃,他白白嫩嫩的小肉手攥住宁时雪的指头,眼泪涟涟地威胁他,“泥不跟窝走,窝就不跟泥好啦!”

宁时雪:“……”

谢谢,就没好过。

谢摇摇终于被抱走了,宁时雪抿了抿唇,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手腕突然被人牢牢握住,谢照洲拉着他转身就走。

宁时雪也不敢问。

直到难以忍受,他才轻轻扯了下谢照洲的西装袖口,小声说:“……二哥。”

“怎么了?”谢照洲冷淡地睨了他一眼。

宁时雪稍微挣扎了下,“手腕疼。”

他手腕冷白,现在已经被攥红了,甚至能辨认出指痕。

谢照洲手上一顿,松开了些,但薄唇仍然抿得很紧。

宁时雪揉了揉腕骨,索性牵住了谢照洲的那只手,他冰凉的指尖插入谢照洲的指缝,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扣紧。

反正谢照洲想要的就是他装个样子,他不介意装得更像一点。

旁边的宾客似乎都在小声议论。

但宁时雪一直没松手,谢照洲的骨节比他宽大,几乎能将他整只手都握在掌心。

等走到客房,谢照洲才放开他。

其实刚才谢照洲一靠近,他就闻到了血腥味,尽管很淡。

谢照洲应该是来换衣服,结果撞见他抱错人,才过去找他。

宁时雪找了个沙发,坐下等人。

谢照洲脱掉外套,他肩宽腿长,背肌的轮廓在衬衫衣料底下仍然显眼,那双手骨节分明,无名指上戴了枚银色婚戒。

眸光冷云般沉沉地压下来。

“……我不看,”宁时雪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他赶紧拎起旁边的西装外套,蒙在自己头上,“我真的不看。”

谢照洲手指搭在皮带扣上,似乎轻笑了一声,但嗓音太冷,只让人觉得在嘲讽,“我不担心,反正宁少爷对我没兴趣。”

宁时雪:“……”

这到底该不该有啊。

“……也不能这么说。”宁时雪躲在西装外套底下,闷声闷气地反驳。

他刚才随手一拿,忘了是谢照洲的外套,现在浑身都被那股冷淡的香水味包裹起来,脸颊忍不住有些热。

谢照洲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又说:“抱歉,我也不知道你有那种癖好。”

宁时雪:“……”

什么癖好?

喜欢老头的癖好?

宁时雪不能忍受污蔑,他一把扯下外套,诚心诚意地道歉说:“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完,又觉得不够。

他垂下眼睫,再抬起头时耳朵尖白皙透红,眼神有些躲闪害羞,小声说:“其实我现在喜欢你,刚才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谁让你一直没理我,我错了,二哥。”

按原主的作精性子,完全能做出这种事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