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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点不担心崩人设。

谢照洲不知道信了没有,但过了几秒,眼神落在他脸上,突然神情一冷,“不许哭。”

宁时雪肤色本来就白,在他外套底下闷了这么久,眼圈已经微微泛红。

他又故意装可怜,憋得更红了一些,那双桃花眼被衬得水光泛滥。

宁时雪有些懵,他没哭啊。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换成原主,肯定不愿意来这个晚宴,被强迫过来,然后又被训,现在必然会委屈哭。

谢照洲就见宁时雪刚才还只是红了眼圈,被他说完之后,睫毛一颤,眼泪突然沿着苍白的脸颊淌了下来,鼻尖都是红的。

甚至还抱着他的外套擦了擦眼睛。

宁时雪时不时偷瞥谢照洲一眼,他都哭了就不能再骂他了吧?

谢照洲:“……”

谢照洲心头忍不住泛起股烦躁,但怕宁时雪再折腾起来,就沉下脸色没再多说,伸手去拿他盖在身上的外套。

宁时雪眼尾泛红,脸颊也濡湿潮红,歪在沙发上,头发凌乱,被谢摇摇攥得领口微敞,露出冷白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但还没碰到,宁时雪突然脊背挺起,转头望向门外。

谢照洲手臂肌肉紧绷,撑着他身后的沙发靠背,也下意识地瞥过去。

贺霖:“……”

他刚才无意间瞥到谢照洲拉住宁时雪的手腕就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有点放心不下,就想跟过来看一眼。

没想到啊。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贺霖倒退几步出去,还不忘体贴地带上门。

宁时雪:“……”

谢照洲:“……”

第18章 谢星星

谢照洲眉骨冷峻,衬得那双眼格外阴郁深邃,宁时雪抿了下唇,他苍白脸颊上还有湿漉漉的泪痕,脚趾尬到抓地。

好歹是原著的大反派,不至于这点社死都承受不住吧?

“谢总?”宁时雪小声叫他。

倒也怪不得贺霖。

宁时雪这张脸越病态就越有种浓烈至极的漂亮,无端让人觉得暧昧,何况他还哭成这样,简直没办法不多想。

谢照洲按下心底的烦躁,似乎不想再跟他多说,冷淡道:“起来,跟我去见贺爷爷。”

宁时雪闭上嘴,老实地站起来。

他其实不怕谢照洲,但得罪谢照洲对他没任何好处,他何苦跟原著的大反派过不去。

何况谢照洲也没为难他。

宁时雪跟在谢照洲身后,突然想起原著的结局,忍不住抬了下眼。

他这个炮灰被沉海喂了鲨鱼之后,主角攻就开始对付谢照洲。

谢老爷子病死,谢摇摇也死在一场绑架案里,谢照洲被迫离开谢氏,彻底破产之后,当晚在谢老爷子墓前自杀。

家破人亡,身败名裂。

娃综已经开拍了,现在离原著结局,其实只剩下不到一年时间。

宁时雪也不知道谢照洲为什么自杀,原著是围绕主角攻受写的,谢照洲就算在燕城只手遮天,也是个炮灰反派。

反正肯定不至于是为了破产。

说他冷血也好,宁时雪并不想多管闲事,他见惯了死人,副本里前一分钟认识的人,也许下一秒就诡异地死在他眼前。

他对自己的死都提不起半点波澜。

但想到半年多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小胖崽,宁时雪垂下眼,摩挲了下自己冰凉的指骨,他应该不会忘记谢摇摇。

就连谢照洲,他也不太想让他死。

毕竟这个怨种老攻长得确实很好看。

宁家跟贺家没什么交情,贺老爷子也不认得他这个十八线小明星,宁时雪陪着谢照洲去敬了杯酒,就能离开。

“你不用跟着我了,”谢照洲面容冷白如玉,但眼窝很深,他喝了酒,薄唇透着殷红,浑身有些懒散地拎着外套,挡住他,“想去干什么都行,但别给我惹麻烦。”

谢照洲确实不在乎他到底喜欢谁。

或者说,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不管他去找谢寒舟,或者想出轨跟什么人在一起,都无所谓,只要不闹出什么严重的黑料丑闻,影响到谢氏的股价。

宁时雪已经忍不住想走了,但他还不忘红着耳根,勾了下谢照洲的指尖,“二哥,我待会儿再来找你。”

谢照洲盯着他的背影,眼眸沉了沉。

最终什么都没说。

宁时雪跟谢照洲分开,先去了趟洗手间。

他酒量很差。

原主体弱多病,就算去酒吧也很少喝酒,他就更加滴酒不沾,常年在副本里让他习惯时刻保持清醒,不然恐怕会死一万次。

勉强冲了把脸,冰凉的水珠沿着睫毛尖淌下去,浑身才没那么烧得难受。

宁时雪晚上跟着谢摇摇已经吃了不少东西,现在胃里还是撑的,他也不想去宴会厅跟人应酬,就穿过走廊,往露台的方向走。

但一抬起头,他就后悔了。

邱鸣川叼了根烟,转过头瞬间挑起眉,撞了撞旁边人的肩膀,挤眉弄眼说:“舟哥,又是来堵你的。”

跟他一起的还有几个富二代,宁时雪认不出来,但大概能猜得到是谁。

最中间的,应该是谢寒舟。

谢寒舟穿了件黑衬衫,底下是西装长裤,唇边的烟还燃着猩红的火光,眼神带着股浓浓的厌恶,朝他看过来。

毕竟的原著的渣攻,皮相确实不错,只不过宁时雪这几天又一直发烧难受,都是拜眼前人所赐,现在对上这张脸只觉得厌烦。

宁时雪眼眸冷淡,转身就走。

“宁少爷阴魂不散啊,”邱鸣川拖腔拉调地开口,嗤笑说,“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宁时雪脚步顿住,双手插着兜,面无表情地反问,“怎么了,只有你们能来这个地方吗?也没见你圈地盘啊?”

邱鸣川跟他说话就忍不住冒火,但谢寒舟也在,他憋了憋,只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反正宁时雪都是嘴硬罢了,待会儿又得过来跟谢寒舟拿乔撒娇。

“宁时雪,”谢寒舟掸了掸烟灰,皱起眉盯着他泛红的眼尾,像在哄他一样,但语气仍然高高在上,“贺老爷子的寿宴,你别跟我闹。”

宁时雪:“……”

不是他针对任何人,他只是觉得在座的各位都有病。

这种自信能不能分给他一点?

宁时雪抬起头,浑身的懒散都收了起来,又是谢寒舟最熟悉的样子,谢寒舟咬住烟蒂,眼中的厌恶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替代。

很难想象,宁时雪明明是个小疯子,竟然也会有这样的眼神。

宁时雪眼睫浓长,眼神温柔又忧郁,甚至不敢跟他对视,但是又努力对上他的双眼,然后泛红的唇瓣张开,嗓音软软地说:“自己跟自己拜把子,你算老几啊?”

谢寒舟:“……”

谢寒舟一瞬间的愣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宁时雪眼中的冰冷和嘲讽都不是假的,他忍不住脸色一黑。

“你也知道是贺老爷子的寿宴,不能给谢家丢脸,”宁时雪好心地教他,“那就懂点儿礼貌,我不介意你叫嫂子,或者你愿意叫哥也行,下次别忘了。”

谢寒舟彻底被气笑了,嗓音也淬冰似的冷下去,“你发什么酒疯?”

他手上还拿着摩托车钥匙,往前走了一步,抬起手就想去拍宁时雪的脸。

是个很羞辱人的动作。

但还没碰到,宁时雪就侧过头躲开,然后劈手夺走了他的钥匙,掀起眼皮问:“这车是你的吗,你就骑?”

谢寒舟确实是个人渣。

他甚至都不愿意跟原主当炮友,但是原主送他的东西他都收,这个摩托就是前几天原主送给渣攻的生日礼物,市价一千万的新款。

但凡当时有这一千万,他都不用上娃综。

原主去找他,他也不拒绝,原主被气哭了,有时候他还真的哄。

若即若离。

谢寒舟只是享受把这个漂亮小疯子逼得更疯的感觉,疯了也满眼都是他。

谢照洲只能跟这样一个疯子联姻。

想想都觉得痛快。

“你到底想怎么样?”谢寒舟咬了咬牙,耐心消耗殆尽,目光格外阴沉。

他还是头一次被宁时雪这样对待。

脸上简直发疼。

宁时雪满脸无辜,实话实说,“我现在觉得自己以前瞎了眼,这个车也后悔送给你了,所以想拿回来卖掉。”

他得攒点儿钱,万一谢照洲真的破产呢?

他不能带着崽流落街头吧。

但事实证明,人就是听不得实话,他话音才落,谢寒舟就冷笑一声,寒着脸离开。

宁时雪也没再管谢寒舟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他给谢照洲发了条消息,就去车上等人。

今晚还得去谢家老宅。

他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就见旁边坐着个浑身软嘟嘟,还在生闷气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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