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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摇摇像个小花蝴蝶一样绕着他飞来飞去,然后抬起肉嘟嘟的小胳膊,自信地问宁时雪:“漂酿不漂酿?”
宁时雪委婉开口,“很漂酿,但是可以换一件。”
这种自信能不能分给他一点?
终于等到谢摇摇挑完,宁时雪去楼下给自己买了条牛仔裤,又买了件羽绒服,然后带着谢摇摇回家。
他给谢照洲发了条消息。
【snow:买好了,谢老师。海獭搓腮.jpg】
谢照洲去出席了一场峰会,中午结束,走到停车场才看到宁时雪的消息,他半垂着眼,点了根烟,问宋离,“他买了什么?”
猩红的烟头在他指尖燃起一瞬又熄灭。
宋离走上前。
谢摇摇挑的衣服,宁时雪都买了,花了几万,然后他给自己买了条一百多的牛仔裤,还有打完折五百多的羽绒服。
“除了这些,”宋离迟疑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说,“还有游戏充值。”
谢照洲眉头瞬间皱起。
他知道宁时雪手头没钱了,才给他钱去买衣服,但他也是想最后一次试探下,宁时雪是不是真的变了,宁时雪以前并不打游戏,他往游戏里充值,都是给谢寒舟的。
老毛病又犯了?
谢照洲面容冷沉,心头莫名泛起股恼火,“接着说,什么游戏。”
“……”宋离神情有些古怪,但只能硬着头皮,忍住羞耻说,“《海獭贝塔全身变》,六元新手礼包。”
谢照洲:“……”
谢照洲乌黑的脸色出现一丝裂痕,难得重复地问:“什么?”
“是一款换装游戏,主角是个叫贝塔的小海獭,”宋离也一头雾水,“礼包……”
“够了,”谢照洲头疼地打断他,然后抿了下唇说,“你待会儿过去一趟。”
宁时雪跟谢摇摇下午去看了《森林兔警官》的大电影,傍晚到家,就见沙发上堆着好几个袋子。
老管家跟他说:“宋助理刚才拿过来,是给您的。”
宁时雪低头拆开,眼神就突然一愣。
是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还有几件毛衣,价签还挂在上面,贵到让人咋舌。
最底下还有条牛仔裤。
宋离不会突然给他送衣服,肯定是谢照洲的吩咐。
宁时雪抿了抿嘴,他套上羽绒服试了下,白皙的下巴尖都埋在底下,大小正好,而且不得不说,确实比他买的暖和。
老管家适时地在旁边叹了口气。
“……”宁时雪问,“陈叔,你怎么了?”
老管家面容沉重,“夫人,先生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宁时雪:“……您有事就直说吧。”
老管家是想让他晚上去给谢照洲送饭,饭菜都已经装好放在餐盒里了,宁时雪倒没意见,他还得把卡还给谢照洲。
谢摇摇一听能去找大爸爸,就瞬间激动起来,一蹦一蹦的。
他还没去找过大爸爸呢。
司机开车送他们过去。
天色渐渐黑了,燕城灯火璨璀,谢氏的摩天大楼屹立在夜幕下。
宁时雪到时,谢照洲还在会议室,他就跟谢摇摇在谢照洲的办公室里等。
他昨晚下了个换装游戏,现在有点上瘾,谢摇摇今天又穿了小背带裤,他也给小海獭换了身背带裤和小帽子。
小海獭脸蛋软软的,肚皮也圆滚滚的,穿什么都很可爱。
谢摇摇趴在旁边,双眼睁圆,“介个小狗,跟窝穿的一样。”
“这是海獭。”宁时雪说。
“獭獭,可以变成宝宝吗?”谢摇摇还没见过这么神奇的海獭。
宁时雪就又换了身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跟他现在穿的一样。
谢摇摇的小肉脸上满是震惊。
怎么肥事,宝宝是海獭妖怪!
宁时雪又继续换装,他也不知道该搭什么,索性去搜了搜谢照洲的电影海报,挨个搭过去,最后换了套黑色小西装,又配了条深蓝的领带。
跟谢照洲昨晚穿的一样。
“!!!”
大爸爸也是海獭妖怪!
在宁时雪没注意到的地方,谢摇摇眼圈红成了小兔子,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难道他不是海王,也不是小天狼星。
其实他也是个海獭妖怪?
这简直太可怕了,宝宝根本不能接受。
宁时雪沉迷游戏,他甚至没注意到身后靠近的脚步声,直到他本能地后背一凛,转过头就对上谢照洲晦暗的双眸。
宁时雪:“……”
“……你在干什么?”谢照洲垂下眼,瞥到那个穿西装的海獭,有被冒犯到。
谢照洲给他买衣服,他在这儿玩弄谢照洲。
宁时雪低头瞥了一眼屏幕,又抬起头眼巴巴盯住谢照洲,吞了吞口水很小声地说:“应该是……恩将仇报吧。”
谢照洲:“……”
第34章 黏人
谢照洲浑身都充满了怨种的气息, 他忍不住抬起手,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然后问宁时雪,“你们来干什么?”
“陈叔让我来给你送饭。”宁时雪漂亮的眼眸无辜又乖巧。
他赶紧收起手机, 假装无事发生过。
谢摇摇也从海獭妖怪的悲伤中清醒过来, 他踮起脚尖,给谢照洲指了指那个保温餐盒, 小声说:“大爸爸, 饭饭。”
“还有这个,谢老师, ”宁时雪将卡还给他,“衣服也谢谢。”
谢照洲没接, 他眉骨冷沉, 嗓音也很冷淡,“你拿着吧。”
宁时雪指尖蜷了下, 不要白不要。
“晚上有家宴,我不在公司吃饭,你们先回去。”谢照洲说。
谢家算得上的真正的世家豪门,祖上就在经商,老一辈定了规矩, 半年一次家宴,所有人都必须到场,除非实在迫不得已。
廖燕婉还信佛, 老宅有个佛堂,尤其谢遂死后, 每年谢家人都得跟着她焚香祭奠。
谢照洲当然不理会她,顶多去趟家宴, 只有谢摇摇每次都会被抱去。
廖燕婉溺爱小儿子,但有次谢寒舟在国外拍新歌mv,耽误了一晚上没能回来,廖燕婉头一次对他发火。
宁时雪觉得这跟封建余孽没任何区别,他犹豫了下,还是问:“我不用去吗?”
“不用。”谢照洲说。
他抬起手整理了下袖口,冷白腕骨上仍然戴着宁时雪给他的那块表。
其实昨晚开始,廖燕婉就给谢照洲打了很多个电话,逼迫他今晚带宁时雪跟谢摇摇过去,但他没打算告诉宁时雪。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谢照洲吃完饭再开车去老宅,肯定来不及。
宁时雪只能将饭菜再带回去。
谢摇摇迈开小短腿,屁股后头背带裤上的小熊尾巴都跟着一扭一扭,他们跟谢照洲一起搭电梯,准备去楼下停车场。
“衣服合适么?”谢照洲突然问。
“嗯?”宁时雪抬起眼睫,愣了愣说,“合适。”他说完,又没忍住问:“谢老师,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除了羽绒服,毛衣跟裤子也都很合适,裤腰都大小正好。
谢照洲漆黑冷沉的丹凤眼好像弯了一瞬,就像故意在等他问,语气却带着一贯的冷淡和懒散,“抱过,当然知道。”
宁时雪:“……”
打扰了。
谢照洲浑身冷冽的香水味都跟着迫近,宁时雪脸颊一热,躲远了点。
谢照洲也没再开口,指骨勾住领带扯了下来,绕在手上,他眼睫很长,但不翘,衬得整个人冰冷锋利,眼底有淡淡的疲惫。
宁时雪抿了抿嘴。
就算廖燕婉不想见他,肯定也会让谢摇摇去,何况前几天晚上廖燕婉还发火动手,他不觉得廖燕婉会就这样放过他。
他不去,廖燕婉就只能再对着谢照洲发火,饶是宁时雪自认冷血,都有点过意不去。
电梯到了一楼。
“谢老师,”宁时雪想了想,跟上谢照洲,“我跟你去吧。”
谢照洲转过头,深黑的眸子沉沉地落在他脸上,顿了几秒,语气也放缓了一些,“不想就不去,不用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