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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摇摇焦急地掰起小手指,算了半天,还是算不明白,怎么会介样啊。
真的是一人一个。
宝宝简直要急到哭出来。
唐皓皓倒是很想多要点零食,但他的牙还在疼,捂着腮帮子在旁边痛苦。
他又牙疼,又不敢被燕停发现,不然燕停肯定会知道他半夜偷吃巧克力,他演技大爆发,捂了一会儿就若无其事地放下手。
燕停从来都不骂他,不像唐鹤安,但他反而更害怕燕停生气。
唯一没有被蒙骗的贺淼淼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决定把小宁哥哥上幼儿园的事提上日程,她转过头小声问贺霖,“爸爸,我的幼儿园,什么时候还招生呢?”
小宁哥哥真的不识数,简直太可怜了,她们幼儿园小班的宝宝,都能数到一百了呢。
最后还剩一个,唐鹤安他们都是真的不想吃 ,宁时雪也吃不下了,他扭头塞到了谢照洲手心里,这个就给谢洲洲吧。
他一开始,是跟廖燕婉赌气,故意照顾谢照洲,但现在他也没想什么了,感觉就是个习惯,反正谢摇摇有的,他都会分给谢照洲。
这碗水端得很平。
谢照洲薄唇抿了下,垂下眼睫拆开了那块话梅糖,舌尖都泛起股酸甜味儿。
这家店上菜倒是很快,但嘉宾们吃了一口,都低头沉默了,实在是……太难吃,能把冒菜这种东西做得这么难吃,也算一种水平。
季宵本来是最不挑食的崽崽,都有点吃不下去,艰难地往嘴里扒饭。
唐鹤安有些不好意思。
但嘉宾们都没怪他,毕竟谁也没来过这个地方,不知道有什么能吃。
换成以前,谢摇摇肯定直接摔筷子不吃了,他现在却乖乖地又低头吃了几口,彻底被难吃到,才趴在了桌上。
他白嫩的侧脸鼓得像个小包子,软乎乎地搭在手臂上,肉肉都被挤得更鼓。
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戳一戳。
只有宁时雪像没有味觉一样,吃得很香,他吃饭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并不狼狈,但速度莫名就是比别人快。
现在他的那份冒菜,都已经吃掉了一大半。
当着镜头,唐鹤安憋了憋,也没好意思问他说你不觉得难吃吗?
毕竟都在实时直播,就这么问出来,太不给老板面子了。
其实宁时雪也不是吃不出来,但比这个更难吃的他也吃过,能吃饱对他来说就算不错了,在谢家待了好几天,也没能养刁他的舌头。
“宁宁,”谢照洲突然俯身靠近他,低声说,“我出去一趟。”
他浑身那股冷冽的玫瑰香水味也跟着靠近,是很冷淡的气息,但嗓音放得很低,并没有那么疏离,宁时雪忍不住躲了躲。
“嗯。”他点了点头。
也没问谢照洲去做什么。
谢摇摇小狗抬头。
他突然发现了宝宝的新名字,他之前还没听到过有人管宁时雪叫宁宁呢。
他趴在软嘟嘟的小胳膊上叹了口气,他也有一个好宁宁,一个坏宁宁。
跟他玩,管他叫谢星星的是好宁宁,都不给他吃小零食的,就是大魔王宁宁。
唐皓皓终于撇了撇嘴,丢下筷子,他胖乎乎的腿使劲蹬了蹬,“窝不吃了!”
他是几个崽崽里个子最高的,又比较胖,胃口本来就大,他正常吃饭下午都会饿,何况这么难吃,他根本吃不饱。
唐鹤安简直头疼死了,要是唐皓皓好好跟他说话,他说不定会去给他买个汉堡,但唐皓皓直接发脾气,他就只想打孩子。
“能吃饱不就行了?”唐鹤安黑着脸,忍不住训他,“你还是个男孩子呢,你看别的小朋友都跟你一样挑食吗?不想吃就别吃!”
燕停一言不发,在旁边皱了下眉,唐鹤安瞥到,脸色又顿时缓了缓。
他指着唐皓皓警告他,“不许吵。”
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贺霖去给淼淼买了份鳗鱼饭,回来时碰到了谢照洲跟唐鹤安。
唐鹤安是跟谢照洲一起过来的。
宁时雪抬起头,谢照洲什么都没说,递给他一个烤红薯,烤得金黄焦香,还没剥开,就已经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谢照洲又给了谢摇摇一个小的。
宁时雪捧着烤红薯愣了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谢照洲是出去买这个。
谢照洲抬起眼,薄唇好像也跟着勾了勾,要笑不笑地问他,“我帮你剥?”
“……不用了不用了。”宁时雪脸颊微红,赶紧拒绝。
唐鹤安也是出去买吃的,正好远远地瞥到谢照洲在雪地里等,有个老人家推了辆烤红薯的车,他就跟着走过去。
他没有攀关系的意思,但在他当武替的几年,他真的看了很多次谢照洲的电影,也在谢照洲的剧组待过几个月。
天赋这种东西,就是羡慕不来的。
谢照洲当年退圈,他都吓了一跳 ,心里说不出的惋惜。
他跟谢照洲搭了句话,没想到谢照洲居然还记得他,跟谢照洲一起拍的那部电影,他只是给男四号当替身,拍了不到半个月而已。
“燕停。”唐鹤安递给燕停烤红薯。
燕停接过去,两个人话很少。
唐皓皓在旁边呼噜呼噜地吃。
导演也没指望他们一天就能学会滑雪,第二站的录制时间最长,之后还会带着嘉宾来滑雪场好几次,所以今天就只拍到傍晚。
宁时雪瘫一会儿,起来一会儿,又练了一下午,然后就到了导演组规定的比赛时间。
不是他不够努力,他实在走几步都头晕眼花,心跳沉沉地撞在胸膛里,滑雪服底下浑身都已经被薄汗湿透了,冷得发抖。
嘉宾们分成了三组,会滑雪的先上场,去的是北城滑雪场最长的雪道。
将近傍晚,凛冽的山风吹过,雪山都被日光镀上了一层淡金色。
燕停他们都换了全套装备,身上穿着滑雪服,然后又戴上滑雪镜。
宁时雪总觉得谢照洲在戴上之前,有意无意地朝他瞥了一眼,谢照洲面容冷白,那双狭长的黑眸被衬得颇为深邃,双眼皮也很深,显得薄凉又多情。
但他唇角翘了下,就有种很欠揍的散漫。
至少宁时雪这样觉得。
因为他的拳头已经本能地开始硬了。
“预备!”导演准备吹响口哨,“三、二、一,开始!”
【救命,我还是头一次见谢哥滑雪,信女愿一生吃素保佑老婆跟谢哥情比金坚,最好每年一部综艺,我不嫌多!!!流泪.jpg】
【燕教授也好厉害啊。】
燕停是起步最快的,他人很清瘦,在这滑雪场上格外轻盈,滑雪板簌簌溅起一大片雪花,他人已经没了踪影。
贺霖的滑雪,还是二十岁出头的时候,跟谢照洲一起学的。
他几乎跟谢照洲同时起步。
这条雪道越往下,地势越平坦,但山风也越凛冽,卷起的风雪迎面吹来,滑雪服都被吹得猎猎作响,拐过弯道时,谢照洲跟贺霖接连从燕停身旁超过。
季清只是稍微学过一点,会滑而已,他根本不指望能赢,何况赢了又有数不清的麻烦,他只想赶紧混完任务。
他才滑出去就已经落在了最后。
远处的雪山巍峨耸立,映着无垠的雪场,风雪呼啸而过,在镜头底下望去,滑雪场上越过的身影也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宁时雪突然有一点想学滑雪了,这种危险的,也许会摔到粉身碎骨的感觉。
其实弹幕骂他,他也不讨厌,他都已经习惯了,他需要这样的刺激,让他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记得自己还活着。
谢照洲头一个抵达了终点。
再往后就是燕停,贺霖本来滑得好好的,中间摔了一跤,逗得贺淼淼直笑,还好他及时爬了起来,不然就成了最后一名。
终点积雪很深,谢照洲摘掉滑雪镜,指骨冻得发红,黑发也有些凌乱,踩着过膝的积雪一步一步朝宁时雪走了过来。
他浑身狼狈,但有种锋芒毕露的凌厉,积雪太厚,就算谢照洲个子很高,走起来也很艰难,他稍微拉开厚重臃肿的滑雪服,薄汗沿着颈筋浮凸的线条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