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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摇摇叉着小胖腰,他白软软的脸蛋肉都鼓了起来,不甘示弱,“窝大爸爸,可以一口气跑到月球,去找外星人!”
宁时雪:“……”
倒也不必跑那么远。
眼看他们越说越离谱,那个爸爸忍不住把孩子抱了起来,尴尬地跟宁时雪他们道别。
宁时雪还不是很想回家。
他带着谢摇摇他们在电影院外的台阶上坐了一会儿,谢摇摇晚上穿了件兜帽上有小熊耳朵的外套,季宵也跟他穿了同款。
戴上帽子时,身后的灯光映过来,他们的影子映在地上,宁时雪像被小熊包围了,软嘟嘟的那个小熊还企图往他怀里钻。
谢摇摇撅起小嘴,他有点不满意,宝宝都没有小熊耳朵。
但不远处有个买玩具的老爷爷,他拉住宁时雪,迈开小短腿跑过去,给宁时雪买了一个荧光的小熊发箍。
滴的一声,他的十个亿又少了十块钱。
现在他们是三只小熊啦。
等到八点多,宁时雪带他们回家,司机过来接他们,在车上宁时雪收到了贺霖的消息,说预告跟海报都发了,让他上微博去转发一下。
官博才发出预告,底下就瞬间被一大片问号淹没,甚至大部分人还没来得及看预告,只是看到官博艾特了宁时雪。
就陷入震惊。
【?????】
【你告诉我这个让谁来演?我没看错吧?】
【呜呜呜呜呜综艺停播以后,到现在才见到老婆,这缺德的导演到底什么时候能重启娃综?嘉宾还没找到吗?】
【救命,我承认这个作精现在是我老婆,但我还是不能接受他歹毒的演技。】
【贺霖在想什么啊,不至于为了宁时雪砸自己场子吧???】
但也有人是看了一点预告,才点开评论。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他这次演得还挺好的 ?】
只不过这种评论很快就没淹没,或者顶多有人夸贺霖妙手回春,什么演员都能教得来,但没人对宁时雪指望什么。
都觉得也就预告出现的这几秒钟还不错,等正式开播,谁还能看得下去。
就连宁时雪的粉丝,也在委婉地建议他不要拍戏。
【老婆,我还是更喜欢你拍综艺,虽然你拍综艺也很摆烂。】
宁时雪:“……”
宁时雪忍了又忍,才控制住自己没再跟她们吵起来,毕竟是贺霖的剧组。
他不想给贺霖添麻烦。
晚上,结束会议,谢照洲回到办公室。
“谢总,”宋离过来给他送文件,走到谢照洲身旁,俯身翻开给他看,“这是盛星娱乐那边定的几个影视项目。”
谢照洲应了一声,但他眉眼疏冷,仍然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点开了好几个页面。
最右侧是宁时雪拍的那部戏的原著,《穿成反派仙尊的道侣后》。
然后还有——
《穿成炮灰男配后我每天崩人设》。
《穿书后跟阴鸷反派he了》。
《病弱炮灰,娃综摆烂》。
其实谢照洲一开始只是想知道宁时雪拍了部什么戏,头一次去片场拍戏的那个晚上,他感觉宁时雪好像很开心。
而且谢照洲也在监视器后看了一会儿,宁时雪的演技比以前那个人好得多。
要是宁时雪喜欢拍戏,他可以挑几个剧本给他看,反正谢氏名下有影视公司。
但他搜了搜那部戏的原著,网页又给他推荐了很多,谢照洲眼眸一瞬不瞬,将那些页面挨个打开,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他头一次见到宁时雪,就觉得他很违和,毕竟他拍了这么多年电影,对人的眼神、动作,说话方式都很敏感。
换成以前的宁时雪,季清应该会毫无意外地踩着他在娃综爆红。
要不是宁时雪管住了谢摇摇,按照谢摇摇骄纵的脾气,尤其跟季宵对比起来,他只会在综艺上跟宁时雪一起挨骂。
谢照洲就是知道谢摇摇被惯坏了,而且谢摇摇又执意想去娃综,他才答应让他去。
宁时雪一开始认错了人,就算关系再差,宁时雪也不至于连他的年龄都不知道。
宁时雪甚至不记得他自己的生日。
而且宁时雪明明从小在燕城长大,只有读大学离开过几年,但他的口音却突然软了下去,听起来不像燕城人。
还有海上的那批货,突然都被水浸坏了,损失惨重,廖燕婉一直不肯松口给谢寒舟股份,却在这个节骨眼突然松口。
然后谢寒舟就进入谢氏。
谢照洲并不是盲目自信,他到底接手了谢氏三年,什么项目在什么环节容易出问题,他心里很清楚,这批货本来应该万无一失的。
简直就像在按什么剧情走下去一样。
谢照洲不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他想追究谢遂的案子,但每次顺着线索找下去,最终都会被打断,就像他注定查不出来。
谢寒舟包养了季清,纠葛很深,既然宁时雪是给季清当陪衬,所以季清极有可能是主角,甚至谢寒舟也是。
他跟谢寒舟针锋相对,而且他还跟宁时雪联姻,所以他是反派?
谢照洲眼眸漆黑,沉沉地盯着屏幕。
太荒谬了,他自己都不信,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样一想,所有事情都能说得通,包括宁时雪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
恐怕他疯了吧。
廖燕婉有狂躁症,是家族遗传,虽然她做的事并不都是因为狂躁症。
谢遂死后,廖燕婉甚至开始出现幻觉。
说起来很可笑,几个孩子里只有谢照洲遗传了她的精神问题。
谢照洲甚至忍不住在想,宁时雪原来应该也是个演员,他那个晚上头一次到片场,但对镜头和走位都很熟练。
宋离在旁边不敢出声,直到谢照洲接过他手上的文件,他才开口,“谢总,您父亲过来了,说想见您一面。”
“让他进来。”谢照洲眉头蹙了下说。
宋离出去找谢父。
谢照洲眸底仍然阴沉一片,他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薄唇抿了下,将谢遂案子的卷宗拿出来,随手放到了办公桌上。
就算很荒谬……他想赌一把,做点以前自己绝不会做的事。
他一直没告诉谢家任何人,自己在追查谢遂的案子,因为他直觉谢遂的死跟谢家脱不了关系,就算给廖燕婉看照片,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告诉廖燕婉理由。
谢父是过来找谢孟远的,但谢照洲既然在公司,他还是没忍住找谢照洲。
他跟廖燕婉青梅竹马,夫妻感情还是不错的,他想让谢照洲放廖燕婉出来,反正回家治疗也是治疗,或者让他去医院探病。
但他走到办公室,还没开口,就瞥到了谢照洲手旁的卷宗。
他再怎么懦弱无能,好歹也是谢家这种水很深的世家豪门长大的,何况他还是谢家的长子,脸色变了不到一秒,就又镇定如常。
换个人根本看不出异样。
谢照洲对上他的双眼,解释道:“是大哥的案子,妈让我去查的。”
谢父这颗心彻底落到了肚子里。
他没疑心谢照洲,谢照洲跟谢遂确实很疏远,他还骂过谢遂,让他别去找谢照洲。
摆明了谢照洲对谁都是冷脸,还凑上去干什么,甚至谢遂的葬礼,谢照洲都没去。
谢照洲怎么可能去怀疑谢遂的死,就算他怀疑,他也不会去查。
对他又没有好处。
他和廖燕婉是跟谢照洲关系不好,但他也不觉得自己对不起谢照洲,好歹他将谢照洲留在了谢老爷子身边。
谢家旁支别系众多,那些人恨不得将孩子送到老宅,给谢老爷子养。
却都没这个机会。
谢照洲能继承谢家,多亏了他的决定,孝顺他们也是应该的。
既然廖燕婉让他去查,就算谢照洲跟谢遂不亲近,答应下来也很正常。
“别理你妈妈,”谢父摆了摆手,皱起眉说,“她懂什么,警察都已经结案了,她就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才来为难你。”
谢照洲垂下眼,没多说什么。
等谢父离开,谢照洲才终于又抬起头,他冰冷的面容都淹没在夜色底下,低声跟宋离说:“你去找找,他有没有私生子。”
谢老爷子的家教极其严格,谢父他们在外面乱来可以,但绝不能弄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