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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时雪觉得自己完蛋了,他到底为什么大晚上去看胖崽睡觉。
离开儿童房时,谢照洲的书房亮着灯,他又忍不住走了过去。
这简直完蛋得很彻底。
“二哥,你还不睡吗?”宁时雪趴在书房门外问。
谢照洲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狭长的黑眸弯了弯,灯光映在他深邃的眸子里,他朝宁时雪伸了下手,“过来,宁宁。”
宁时雪很不服。
他始终觉得这像在叫小狗。
但他还是走了过去。
谢照洲搂住他的腰,将他抱到腿上,宁时雪一低头才发现他电脑屏幕上点开了很多份资料,都属于一对姓江的兄妹。
宁时雪一开始眼神不解,但等他注意到这对兄妹的年龄,才终于抿住了唇。
哥哥叫江展,妹妹叫江心,他们是双胞胎兄妹,正好比谢遂小了一岁。
应该是谢父跟那个陪酒女的私生子。
“他们两个,”谢照洲垂下眼,轻声说,“跟那个货车司机的哥哥,是高中同学。”
撞死谢遂的货车司机李愿,他哥哥是谢氏某个工程的工人,十三年前意外死在工地上,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他跟谢氏唯一的交集。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很可能认识江展和江心。
“江展跟江心的母亲,也是十三年前去世的。”谢照洲又接着说。
谢遂三年前出了车祸,这两个人的死,都发生在车祸的十年前。
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三年。
得了癌症,本来做手术还能拖几年,但江展跟江心当时都没什么钱,这个女人也没有积蓄,她还赌博,甚至没有房子可以卖。
就这么死在了医院里。
宁时雪将各种事情捋了一遍,他问谢照洲,“二哥,你怀疑他们跟谢向山借过钱?”
这个女人喝酒,赌博,甚至还吸.毒,毫不收敛,宁时雪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只凭猜测,他觉得她当年很可能以为自己会嫁给谢父,没想到谢父只是跟她露水情缘而已。
然后她就此堕落。
她对谢父有怨恨,很可能跟江展和江心抱怨过,谢家的长子是他们的父亲。
等到她病重,江展跟江心去找谢父借钱,但谢父害怕廖燕婉,也怕被谢老爷子发现私生子,大概率是不愿意借的。
江展兄妹,说不定也对谢父怀恨在心,李愿又因为哥哥的死,记恨谢父。
“谢向山账上确实没支出过这么一笔钱。”谢照洲眼眸沉黑,他将资料找给宁时雪,还有心思抬起腿,将人往怀里颠了颠。
宁时雪恨不得现在就丧偶。
谢照洲嗓音低低的,忍不住笑了声,又搂住他,其实他跟宁时雪想的一样,他也觉得应该是借了钱,但谢父没给。
谢照洲不等宁时雪跟他动手,又转移话题,轻声说:“你看这个。”
宁时雪只好抬起头。
宋离去查过,江展兄妹跟李愿,没有任何金钱来往,私下好像不熟,也没见过面。
但这仅仅是表面而已。
谢照洲跟警方配合去查了监控,最终查到三年前江展曾经在货运公司外跟李愿擦肩而过,好像还说了句什么。
宋离又去江展他们的老家,有个小超市老板说,十年前江心跟李愿见过。
他记性本来就好,又从小看着李愿长大,江心又长得很漂亮,他以为是李愿的女朋友,才多看了一眼,记到现在。
除此之外还有几次。
他们绝对认识。
相依为命的母亲,还有相依为命的哥哥,都因为同一个人死了,这样的仇恨说不定就会让他们联手,决定杀掉一个人。
谢照洲手旁放着本书。
宁时雪没忍住念出了书封上的那行字,“我的人生就像在白夜里走路。”
“李愿在车上看过这本书。”谢照洲说。
不知道他们三个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但从此以后,江展跟江心开了家公司,想方设法接近谢父,李愿则是在各种搬家公司,货运公司,总之不起眼的地方打工。
他们表面上毫无关系,并不认识,私下江展兄妹却在给李愿提供消息。
也许在等待一击致命的机会,但还没等到,李愿就恰好去了那家货运公司上班,恰好他那天开车送货,又恰好谢遂他们也走那条路。
再等十年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宁时雪跟谢照洲对视了一眼,他知道谢照洲在想什么,应该跟他一样。
他突然哑了嗓子。
难怪原著最后都没人查出凶手,毕竟是三个人满怀仇恨,煞费苦心的十年。
谢照洲毫无隐瞒地给他看完,宁时雪还没回过神,就突然被搂住腰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宁时雪挣扎了下。
谢照洲没理会他的挣扎,抱他去浴室,不容抗拒地说:“该睡觉了。”
宁时雪还得拍戏,确实该睡了,但到了浴室,谢照洲却没松开他,热水沿着肩头往下淌,滑过雪白的脊背,没入更深处。
宁时雪唇瓣差点被自己咬出血,浴室的灯光在他眼底晃动,他眼睫颤抖,在战栗中浮沉,终于拽住谢照洲脑后的黑发,将人拉起来。
“怎么了?”谢照洲漆黑的丹凤眼弯了弯,薄唇殷红,也忍不住弯了下,哑声问他。
宁时雪别过头,乌黑碎发底下耳朵尖都是通红的,不敢看他。
谢照洲搂着人冲了个澡,然后给他穿上睡衣,宁时雪伸手想抢睡衣,他红着脸念叨了下,“我自己也能穿。”
谢照洲盯住他白皙透红的耳朵尖,实在没能忍住,低声懒洋洋地说:“是我给脱的。”
宁时雪茫然抬头。
“我就得负责给穿上。”
宁时雪:“……”
第70章 小红花
宁时雪已经对谢照洲的骚话免疫了, 他现在甚至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等谢照洲给他穿衣服,谢照洲扣住他的腰将他往怀里带,他也抿住嘴没反应,神情犟得很。
谢照洲没忍住低笑了声, 他垂下眼去亲宁时雪的唇瓣, 宁时雪才终于别过头。
宁时雪眼睫颤了颤,赧着脸躲他, 想到谢照洲刚才做过什么, 就根本不想跟他亲嘴。
但谢照洲挡着他不让开,沉默地低头望着他, 他又良心一痛,好像他是什么渣男。
宁时雪只好仰起头跟他接吻, 他唇上都是濡湿的水色, 舌根被吮得发麻,浑身战栗地抬起眼, 就撞入谢照洲眼中的深海。
他被迫在深海中浮沉,谢照洲眼底都是他的影子,光影晃个不停,他脚下有些发软了,却还控制不住地朝谢照洲靠近。
很难不怀疑大反派在故意勾引他。
但亲完谢照洲还没走, 宁时雪去床上睡觉,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谢照洲也在他旁边躺下, 就这样隔着被子伸手搂住他。
“……二哥,你晚上在这儿睡吗?”宁时雪憋了憋, 他抬起眼很小声地问。
谢照洲将人搂得很紧,他鼻尖都埋在宁时雪温热的颈窝里, 手臂牢牢勒在宁时雪的腰上,嗓音低哑,“不行么?”
倒也不是不行。
何况谢照洲又不是真的被他包养,弄完就让人走,这也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