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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怪人。
她无意识绞紧了手帕,却本能地对未曾到来的命运感到不安。
她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但祁空却仿若有读心术,安慰道:“别紧张,我不过路过此地。”
她除了路过以外大抵也没有别的理由,几次三番……
哪儿来的几次三番?
宋晚试图回忆,却被一阵针扎般的疼痛拉回了梦境之中。那些怎么也回忆不起来的过往总是在脑海中蠢蠢欲动,她不由得怀疑有人将它们锁了起来,才会造成现在这幅光景。
但祁空属实是不会找理由,她看上去不像是常与人打交道——或者说,常与活人打交道。在她的印象里,除了自己,祁空根本没给过其他人什么好脸色。无论是玄凤、胡应然,又或者是在这个梦境中称自己“渡空”的无念,都在她这儿屡次碰壁。
这让她恍惚有了一种错觉,尽管她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面对自己在祁空的社交圈中是最特殊的存在。
这个念头有些……荒唐。
她下意识地否认了,却又找不到真正用意支撑结论的理由。她从未如此刻一般惶然,抓不住自己的命运。
“路过行宫后妃的居所,然后在此逗留良久?”静昭仪的声音让她清醒过来。
她冷然掷下这句话,却见祁空神色不变。
“身有所负,不便行动,”祁空淡然解释道,“不知昭仪能看见,想必多有叨扰,本无意冒犯。”
静昭仪却再次垂下目光,她莫名抗拒着从祁空口中听见这个让民间妇女羡慕的名号,似乎嫁入帝王家便是享荣华富贵与无边喜乐。她知事实从来不是世人想象的那样。
“……别这样叫。”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比起提议,语气更像是哀求。她在掩盖着什么,内心中有未曾意识到的秘密就要对眼前的女人倾诉而出,却让她像坠海的人只能拼命抓住离得最近的浮木。
这样的安全感只是自欺欺人的幻影,只是将走投无路时看见的第一根绳索当作希望。
静昭仪的心中天人交战,宋晚被她的犹豫不决拉扯得一同心焦起来。祁空的到来给她平静乏味的生活投下一颗石子,而她邀请祁空进屋喝茶,更是引狼入室而不自知。
她从未想过自己到了后宫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还能够看见从宫外来的人。
她们的关系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