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挥了除“人形印章”之外的作用,并在秋泓告退前,拉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120(1 / 2)

  今日,邬太爷送信,为的也是这件事。

  “姑老爷,就算是我家太爷求您了,咱们祖上都是生在一条江边上的,何必死揪着那民籍军籍的不放呢?”管事年纪大了,在秋泓面前忍不住倚老卖老,他说道,“就算是咱们县太爷的家里头,也有两门军籍的亲戚,去年不都脱了籍跑去南边了吗?姑老爷您在朝廷里做大官,哪里办不成这么一件小事?”

  秋泓却说:“你们县太爷家的哪门亲戚脱了籍跑去南边了?把他名字报上来,我叫潞州布政使司好好查查。”

  “这……”管事一滞。

  他见倚老卖老不顶用,又把自家小姐抬了出来:“姑老爷,我家三小姐也嫁过去好几年了,儿子都生了两个,前年还得了诰命,就算是看在我家三小姐的面子上,姑老爷您也行行好吧。”

  秋泓还没开口,铜钱儿先不乐意了,他叫道:“你家三小姐得诰命是因为我家老爷有本事,你先弄清主次关系……”

  “闭嘴,”秋泓呵斥道,“你废什么话?李果儿把人领走。”

  铜钱儿是走了,但邬家管事到底说不动铁石心肠的秋泓,他只能哀叹道:“姑老爷,您这是何必呢?”

  秋泓心知与这人讲不通,但还是苦口婆心道:“你回去告诉我岳丈,小婿虽在朝廷为官,但也得遵朝廷的法度,若是有权之人个个都徇私枉法,这世道可还有平头百姓的活路?更何况,眼下正是战时,战时军籍人家要听卫所调配,这是明明白白写在《昇典》里的,我若徇私,那徇私之人就会数不胜数。”

  邬家管事唯唯诺诺,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好在是王竹潇派来接特使的人到了,没给这位老管事继续哀求下去的机会。

  很快,秋泓再次动身,这回,路上未停,一行人直接穿过了两怀两俞一代架起的火炮防线,来到了站在城墙上就能望见北牧人军旗的洳州卫——这是座刚刚夺回不到一个月的城池。

  “一收到部堂的信,末将就立刻撤回了洳南和安西的两处布防,重新填补上了怀阳一代的空缺,就怕北牧人趁机偷袭,但好在这半个月内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只是……”王竹潇叹了口气,“只是现在战线拉得太长,我怕若是将兵力分散开去,要不了多久,布日格就会找到最薄弱处。”

  秋泓跟在王竹潇老将军的身后,一路爬上了洳州卫的点炮台。

  “还有今年五月,在俞水河折损的三十架火炮如今只补上了十五架,为了能将洳州作为反击战的开始,这十五架火炮全都留在了这里。”王竹潇说道。

  秋泓向城下看去,摇了摇头:“洳州不行。”

  王竹潇一愣:“洳州……为什么不行?”

  “后面是平原,若是一仗败退,那就会仗仗败退。”秋泓说道。

  王竹潇张了张嘴,小声道:“可是,除了洳州,还能是哪里呢?总不能,把中军大营设在佩州吧?”

  “佩州有何不好?”秋泓问道。

  “佩州地势太险,若是出兵,将很难再有回退的余地。”王竹潇回答。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