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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迹部的前戏很足,动作也很温柔,但岩濑惠还是感到了不小的痛楚。
他忍不住抓紧了身上人的头发,抱怨着书上和网上都是骗人的。
“现在哪儿是想别的事的时候。”像是惩罚一样,迹部舔咬着他的唇,加重了力气。
岩濑惠懒得理他,只是不满的哼哼了几声。
但很快,原本还算中气十足的不满就变成了快要失去意识的细微呼唤。
“唔,等等……”
“慢点混蛋……”
海上巡游总是颠簸的,尤其是遇到暴风雨的时候。
大海波涛汹涌,邮轮在晃,床在晃,吊顶的灯在晃,身上的人和自己也在晃,岩濑惠只觉得自己是一叶小舟,飘摇在水面上,根本找不到岸。
他迷路了,哪怕没有船,也不知道朝哪个方向游才是岸。
在陷入梦乡的前一晚,他还在担心,这种狼狈的样子,或许明天是没法游泳了。
但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第二天、第三天、甚至是第四天……他也不记得到底有多少天。
易感期的alpha总是敏感脆弱,又活力满满的。
主卧、副卧、他们的房间,乃至那个按摩浴缸和书房,等岩濑惠终于能睡个好觉时,他突然发现已经没地方可以睡了。
这几天充满占有欲的alpha自然不可能允许服务员进来收拾东西,船舱里只有一片狼藉。
不,或许唯一的净土就是没被迹部祸害的儿童房。
岩濑惠趴在下铺,因为经常锻炼所以不觉得肌肉酸痛,但还是有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还有某个部位也很难受,他用被子捂着脑袋闷头大睡,装作听不到外面服务员来打扫的声音。
他的名声,他的面子,他的所有荣光,都在今天消失殆尽!
比起岩濑惠的萎靡不振,迹部整个人堪称容光焕发,一番洗漱过后,就连那头金发都比平时光亮耀眼了许多。
岩濑惠忍不住怀疑这家伙是什么吸人精气的精怪,不然怎么会……
他接下来几天都不想再看见迹部的那张脸了。
但到饭点时,迹部一叫,他还是慢吞吞地挪了出去。
他太饿了。
他伸手虚虚的量了量大臂的肌肉,总感觉自己肌肉都要被饿掉了。
“现在几号了啊。”他一边大口吞着牛排,一边问,整个人还是那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样子。
“嗯,现在……”迹部看了眼时间,有些心虚地别开眼,“明天还是海上航行,后天登陆……”
“第三个岛屿。”
岩濑惠:“?”
“你说第几个?”
他们这次航行总程14天,期间登陆三个岛屿,最后三天都是在海上的回程。
直到登录岛国,岩濑惠周身氛围还是有些消沉,怎么不知不觉中航行就要结束了——他只上了这一个岛啊!
好在能在这里待上两天,航行算起来还有5天。
“感觉怎么样?”迹部戴着墨镜,慢悠悠地出现在了他身后。
感觉alpha都是牲口。
岩濑惠在心中腹诽着,面上却没搭理迹部的话,轻哼了声朝沙滩另一侧走去。
或许是人烟较少的原因,南太平洋岛屿沿岸的沙子要比北半球来的松软,但岩濑惠走了几步才发现其实差不多,只是这里沙滩上的垃圾少一点罢了。
对于他的冷淡,迹部也没计较,只是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像个大尾巴。
或许alpha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对于陪伴完自己易感期的伴侣,他们除了占有欲外,还会对对方的嫌弃感到由衷的兴奋——这怎么能不是一种对自己能力的认可呢。
不过岩濑惠体力很好,休息了短时间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跟没事儿人一样,还有力气差遣迹部去邮轮上的店铺给他买遮瑕膏,说是一定要去岛上看看。
虽热岛屿巡游是他的初心,但迹部还是忍不住有些遗憾,不过这种心情在帮伴侣的身上上遮瑕时就烟消云散了。
就是他的技术不太好,遮的好像……有点假。
看着蹲在地上戳弄沙滩上圆孔的岩濑惠,迹部低头看着对方的后颈,对自己的那片杰作很是满意。
风和日丽,海景迷人,爱人在旁,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他迹部景吾果然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华丽的人———!!
陷入自我陶醉的迹部情不自禁抬手抚上自己的前额,勾起嘴角,感受海风拂过他的刘海与鬓发。
哼哼,他果然——
“喂,迹部,快过来给我帮忙!”突然,岩濑惠叫住了他。
“哦!来了。”
不对,怎么现在还在叫他迹部。
是不能继续叫景吾了么。
迹部景吾怎么也没想到,恋爱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无数个恋爱问题待他解决。
比如岩濑惠并不是很喜欢花他的钱,又比如这家伙死鸭子嘴硬,除了在床上受不了的时候,打死不喊他的名字。
一口一个迹部,和其他朋友没什么区别,而在复工上班的第一天,岩濑惠又是平静地叫了句:“社长。”
好像那十多天的海上航行是不存在的,好像后来他们踏遍南太平洋也是假的。
“你一直看我干——喂!你干嘛!”岩濑惠本来只是对他一直看自己感到不安,但还是被迹部突然牵起手的动作吓了一跳。
“怎么没戴戒指。”迹部显然在关注另一件事。
“谁带那东西上班啊,磕了丢了怎么办。” 他试图把手抽出来,但显然还是打网球的人握力更胜一筹。
迹部想说坏了就修,丢了再买,但想到岩濑惠对那枚戒指异常珍惜的样子,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其实岩濑惠挺好哄的。
哪怕是最受不了自己,恨不得想把自己一脚踹下床的时候,只是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心,再后抱着给他戴上戒指,让海蓝色的宝石同白皙修长的手指一起埋在天鹅绒的被子里,它的主人注意力就会被瞬间转移,短暂地原谅作恶者的恶行。
迹部很喜欢背对着岩濑惠反扣住他的左手五指,但对方显然更喜欢十指相扣的感觉。
就像现在。
抓握变成了十指相扣,迹部还洋洋得意的摇了摇手,向他示意自己的胆大妄为。
岩濑惠一是说不出什么话。
谈恋爱这种事,尤其是办公室恋爱就该低调,迹部这家伙真是完全不知道什么是低调——不,他忘了,这个词本身和他就没什么关系!
“没什么可担心的,本大爷又不是什么拿不出手,见不得人的男朋友。”迹部眉尾胃扬,显然很得意。
“……工作是工作。”岩濑惠最终憋出了这么一句。
他这人有时候确实会比较死心眼儿,不然也不会在水池子里游那么久了。
但事实证明他显然多虑了。
“那个。”新秘书小心翼翼地探头,告诉了他一个残忍的真相,“岩濑课长,其实——”
“大家现在都知道你是老板娘了。”
岩濑惠:“?”
纠正一遍,他现在只是老板的男朋友而已,和老板娘这种身份差的十万八千里。
“你怎么,不,大家怎么知道的?”
迹部插嘴道:“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岩濑惠没好气地说:“现在没问你,等会儿你再说。”
要说这里面没迹部掺和他才不信,没这家伙的肯许,知情人士肯定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
他以为新秘书会说什么她是在给订机票时知道的,又或是什么社长自己炫耀出来的,结果小姑娘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最后硬是红着脸蛋,憋出一句话。
“您不用紧张,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其实——”
“大家磕下您和社长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吗。”
岩濑惠:“???”
其实磕cp这种事也是一帮人偷偷摸摸进行的,毕竟老板就是老板,哪怕对方在平易近人,大家会和他开开玩笑,也少有人说什么“你等会儿再说”这种没大没小,又无意识的话。
只有岩濑惠敢这么干,当然,最重要的原因也是他完全能解决迹部景吾那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要求,比起桦地几乎无条件的服从,大老板有时也需要一个能干又敢于谏言的心腹。
工作能力是万里挑一的,安抚老板的情绪……或许岩濑秘书很会养猫吧,据说他养了四只。
邪教总是从一两个人开始发展壮大的,现在谁又能想到,最开始磕这对cp的人除了不想让燕来秘书离职而口嗨外,只是觉得两个人的颜值很有磕头呢。
不过自两人的恋情“隐秘”的“公开”后,大家的生活也没什么变化。
就是下午茶福利时不时会变好,社长时不时像花孔雀一样通过发福利炫耀自己的爱情……在这种物质的收买下,大家也就当作没看到两人偶尔拉拉小手的样子。
唔,反正狗粮也是一种饱,只要不扣自己工资,不让加班,就算两口子把办公室门关起来搞各种play也不影响他们。
岩濑课长还是岩濑课长,每天上班时一副打工仔的样子,完全不觉得这个公司未来也有自己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