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去332(2 / 2)

   而他,早已被她弃如敝履,可有可无,她不会再想到他了。可他,怎能失去她。

   他不能失去她,哪怕她的病一辈子也好不了,他就在她身旁服侍照料她一辈子。他将她抱进一间收拾出来的素净新房,缺月挂疏桐,今夜万籁俱寂,静得能听见细雨点洒在窗台,静得能听见两道一沉一弱的呼吸声。

   他刚替她擦了脸,灯影照在她被热巾敷得微微皱红的脸庞,如一排锐刺扎在他眼底。他越看越心如刀绞,一遍一遍唤她的名字,企图拉她出占据她心神的深暗梦魇。他强硬将她锁在身边,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他们纠葛交缠这么多日,他没有一丝办法令她回心转意,甘愿呆在他身边。他亲手将她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亲手弄丢了她唯一的牵挂。她一想起他便深深颤栗的恐惧。

   她从那年遇到他,他到底给了她什么?他带给她的只有失望透顶与伤心愁苦,只有让同从前那般,恣意欢脱,会哭会笑。

   若是他那日没有这般强硬带她回京,她或许会自由自在地带着墨时生活在安州,还是着他殷勤的动作,那不知从何处奔袭而来的委屈与酸涩堵在心头,挤出了她的泪。兰芙的双眸幽暗无波,眼角不断有泪水溢出,不是为了墨时,仅仅是因这般平静地望她真的很恨他,她恨极了眼前这个人。

   他对她动过几次手,做过什么事,她都无比清晰地刻在心头,这辈子都忘不了。她没有力气推他,身躯渐渐被他的黑影覆盖,耳畔回荡着他一声接一声轻柔的呼唤。她哭声愈重。

   哭声直到后半夜才停止,她的眼底肿得像两只桃。

   映着的两道身影徐徐分散。

   祁明昀用热巾覆在她眼尾,敷了一阵,浅浅消了些肿,他怕扰了她难得的安眠,壁上他坐在床前望着她的睡颜,一夜未眠。

   第三日,还是没有墨时的消息。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