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994.玩蛇不一定要去绿洲,还可以去沙漠1025(2 / 2)

吴二白坐到对面沙发上,摇头:“他不会来了。”

乔木看着他,面色逐渐冷了下来:“吴二老板,吴三老板究竟是不想来,还是不知道要来?”

“他有事,脱不开身,”吴二白说谎时脸不变色心不跳,“但他委托我和你谈一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单活儿,我可以替他接了。”

乔木已经坐回沙发上,冷漠说道:“吴二老板,你猜我为啥非要找你弟弟,而不是直接找你?”

不等吴二白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你们老九门现存的人里,专业水平最高的就是你弟弟了。本来他前面还有个所谓陈阿公,但今年以来也没了消息。而且那位的名声不太好,我也不乐意找他。

“我既然找你们老九门,而不是其他几派,归根结底就是我信你们。信你们的专业素养,信你们的道德水平。你现在给我来这么一出,一个从没下过墓的人,要截他亲弟弟的胡?”

乔木一脸冷笑:“吴二老板,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们吴家的脸面,你们老九门的脸面,可就真没地儿搁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吴二白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地看着乔木,随后缓缓点头:“比上次有进步,这次激将使得不错。”

乔木完全不受挑,只是冷笑着看着对方,等对方给自己一个说法。

吴二白见状继续说:“乔先生,别白费功夫了,我是不会给你任何承诺的。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设局套我?我承诺肯定能成,回头你背后捅我一刀给我搅黄了,再跟我要补偿?”

“你不信我,我何尝信你?”他指着乔木的脸,“见两面了,墨镜都不摘。你这室内戴墨镜是怎么养成的?”

乔木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大墨镜,摇着头说:“戴了这么多天都把它忘了。这个倒是不防你,单纯就是怕被人认出来,我最近多少也有些名气。”

说着,他就痛快地摘下了墨镜。

吴二白看着他,脸色复杂至极:“果然是你,人民的大英雄乔木乔先生!”

他的人查了几天,能用的路子都用遍了,怎么也查不到这位的来头。

反倒是他,晚上看新闻的时候,就觉得首都那位小英雄看着眼熟,再听表彰大会上对方的讲话,声音更熟!

今天他是特意来确认对方身份的。

“那边在首都救了十一条人命,转身到了杭州却成了神秘的大老板,”吴二白说着,打量了一圈豪华套间,“这一天不便宜吧?谁给你报销?”

他的语气充满了讥讽,讽刺乔木人前英雄人后却干起了盗墓的勾当。

说完,他冷冷看向乔木:“你的幕后老板是谁?现在能说实话了吗?”

“我确实有老板,但和这事儿没关系,”乔木却笑着说,“你爱信不信,这单委托就是我个人的。”

“那就证明给我看!”吴二穷立刻接话,“证明你不是吴家的敌人,不是老九门的敌人。”

“否则……”他眼中泛着寒光,“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我不保证你能安全离开杭州。”

“证明?”乔木却对这威胁丝毫不惧,反而饶有兴致地问,“怎么证明?不会是让我把委托交给你吧?”

不等对方说话,他脸上的表情也消失了:“吴二老板,我乔木不是吓大的,我倒是真的很好奇,你们这行能无法无天到什么程度,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对我下黑手?”

“吴二老板,我从到杭州第一天起,就没按你们这行的规矩,称过你们一声二爷、三爷。我以为你能想明白,”他嗤笑一声,“你在你们这个圈子里也许算爷,在我这儿称爷?你父亲都不配!让张启山来!”

“我阴你们?你们也配?”乔木一脸轻蔑,“你要是跟我说这个,那我也直说了,我这人一向不接受任何威胁。”

“你非要玩这套,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我不保证你外甥,那位天真的小三爷,往后能在国内混下去!”

“嘭!”吴二白狠狠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猛地站起身。

但他没想到,这一巴掌,竟然直接把厚重的玻璃茶几拍裂了!一块崩飞的玻璃碎片直扑乔木面门,被他敏捷地一把握住。

紧接着,四五个伙计直接冲了进来,纷纷从怀中掏出利器。

吴二白扭头侧眼瞥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呵斥制止,只见余光中一个黑影闪过,紧接着几声闷响。

等他再回过头时,四个伙计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剩下的贰京则被人用夺过来的利器抵着脖子,顶在墙角。

是那天那个瓷娃娃!

一瞬间,吴二白的冷汗就渗出来了。

他今天来摊牌,就没打算善了,带来的伙计都是手下身手最了得的。结果他一个回头的工夫,就都被撩倒了?

就算是背后偷袭,也不该这么快啊!

“安娜,”乔木招了招手,“去找内达玩儿。”

安娜?怎么是老外的名字?果然是国外长大的华裔吗?

吴二白还胡思乱想着,那个瓷娃娃已经反手一丢,一道寒光闪过,那利刃直接擦着吴二白的脸飞了出去。

“嘟”的一声闷响,就穿过整个房间,直接没入墙壁,只留下刀柄在外面。

然后瓷娃娃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贰京羞愧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用背部撑住墙,略显艰难地起身。吴二白看着对方耷拉的双手,一眼就看出来了:贰京的两条胳膊关节被卸了!

太快了……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身手?

他朝对方点了点头,这个伙计也不再管地上晕倒的同事,自己耷拉着两条胳膊转身退下了。

他回头再看老神在在的乔木,心中的忌惮已经达到了极点: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乔木悠然地翘着二郎腿:“吴二老板,打架是我的特长,倒斗才是你们的专业。咱们还是别跨行了,你说呢?

“茶馆,你用言语威胁占了便宜。这次,我用拳头找回场子。咱们也算是扯平了,能正常谈事儿了吧?”

吴二白深深看了对方一眼,默默地坐回沙发上,算是接下了这个台阶。

“你的话我告诉老三了,这种大事我不会替他做主,是他自己不愿意来,”吴二白终于开口解释了,“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显然,在他看来,有比你说的事更重要的事情。”

到了他这种地位,能让他开口解释,就代表他已经退让、认栽了。

‘你不知道我知道,他急着去找老相好陈文锦呢。为了那娘们命都不要了,还在乎命运?’乔木心中吐槽。

吴三省其人主意很正,他就是笃定了对方为了陈文锦能啥都不顾,才敢用这个话去钓吴老二。

换成吴邪,给他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么招逗。那小子真的是你招招手他就屁颠屁颠过来了,比金毛都好拐。

吴三省为了蛇沼鬼城之行,现在正大张旗鼓夹喇嘛呢,整个九门无人不知,这样一来,解连环肯定就不敢露面了。

就算他知情之后心里抓心挠肝的,他也不敢赌,只能躲在井里气得挠墙。

毕竟吴三省已经这么招摇了,他这个时候露面,两人共用一个身份的事儿肯定就瞒不住了,二十年的隐忍与布局,就毁于一旦了。

“吴二老板,江湖人一口唾沫一根钉,吴三老板没空,你说一声就是了,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乔木冷笑,“你弟弟没空,你却要强揽,非得让我这块肉烂在你们吴家这口锅里,这就没意思了吧?咱们新社会可没这个强买强卖的规矩。”

乔木知道他说出那句话后,吴二白就绝不会放过他这桩买卖了。所以他吃定了对方这一点,就是咬死了对方没业绩不可靠,就是逼对方给自己承诺,就是要压对方一头。

古潼京里能发现什么一点都不重要。在盗墓题材中,主角跟着老板下墓,结果老板死于非命、主角回家过年的例子还少了?

光和吴二白一起下墓没有用,《盗墓笔记》中下墓的龙套老板多了去了。

他就是要气焰上压过对方,让对方乖乖低头。这样一来,将来吴二白在吴邪三人组面前越支棱,越能衬得他高深莫测。

他这个集体无意识应激是没法和主角团打交道的,他必须另辟蹊径,用这种手段在剧情中、剧情人物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吴二白默然地打量着乔木,许久,突然舒了口气:“你说得没错,这事儿是我不厚道了。”

话音刚落,只听头顶“嘭”的一声脆响,吴二白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脖子上一疼,感觉被什么东西扎进去了。

他抬头一看,竟然是头顶吊灯的灯泡炸了。

“嘶——”他疼得下意识吸了口气,再看对面乔木,和他一样,脸上也插着几片薄薄的碎玻璃,正一脸无奈地瞪着吊灯,仿佛能让吊灯道歉似的。

看着这一幕,吴二白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异样。不是对眼前这一幕的异样感,而是对这个人的异样感。

他回想起上次在酒楼时的一系列小意外,以及对方取个水壶都要断电的谨慎……

当时他觉得对方应该是以前出过意外,有了心里阴阳,也就养成了随手断电的好习惯。

现在他突然冒出了一个新想法:这位,怕不是【以前】出过意外,而是【正在】出意外吧?

这就有些奇了。但他家学渊源,自己又是半个行内人,也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正胡思乱想着,对面乔木已经起身招呼他:“洗手间有镜子、镊子和急救箱,先处理一下吧。”

吴二白从善如流,起身跟着对方去了洗手间。

两人对着镜子小心翼翼拔玻璃、抹碘酒,谁也没说话。

几分钟后,等两人重新做回沙发时,已经是满脸青紫和创可贴,显得狼狈极了。

吴二白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乔先生,老三是真的没空。我也能感觉到你的诚意,和你对我们老九门的信任,我要是再辜负了你这份信任,那就实在没脸在江湖上混下去了。”

听到这话,乔木心中警铃大震,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已经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了。

在他警惕的注视下,吴二白从兜里掏出一只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你觉得我吴二白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靠不住,这很正常。我非要揽这桩买卖,就太不懂事了。不如这样,我向你介绍一位你绝对信得过的老前辈,并且由我吴家从中作保,你看如何?”

乔木死死盯着那只被放在桌上的手机。

吴二白说话间,电话已经接通了,但那边的人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等吴二白说完,才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却铿锵有力的女人声音:

“吴老二,不知道这个点别人要午睡吗?你最好有正事,不然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乔木没听过这个声音,但这一瞬间,他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老九门下三门之首,霍家家长霍仙姑!

乔木设想过吴二白会找老九门其他人,但按照他的设想,对方最大的可能是找解语花。

毕竟吴解不分家,吴家老太太出身解家旁支,他的委托又牵扯到吴三省和解连环。这件事找解语花帮忙搭台子,是最顺理成章的。

这个选择对他也最有利,毕竟解语花也算是主要配角甚至核心配角了。和对方产生纠葛,哪怕是坏的纠葛,对他也有利无弊。

他最不觉得对方会找的,就是这位霍仙姑!毕竟这位和吴老狗的感情纠葛剪不断理还乱,到现在都论不清,那一辈还在世的人,心里至今还留着大大小小的疙瘩。

“姑,我装着胆打扰您老人家休息,自然是有重要的事。当着外人的面,您给侄子个脸,听我把话说完如何?要是我说完了,您觉得不重要,就直接挂了电话。回头侄子进京,一路三拜九叩上您家给您负荆请罪。”

看着吴二白那毫不掩饰的挑衅眼神,乔木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家伙是故意的!

这家伙猜到他的打算了——应该不确定,但足以让对方反其道而行之了。

乔木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些老狐狸,每一只省油的灯,一个个可真难对付。

“我这边有个客人想要拖个靠谱的人夹喇嘛,点了我家老三的名,偏偏老三那个混不吝不知道跑哪去了……”吴二白三言两语,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客人这么看重咱们老九门的名声,我想着怎么也不能让人家败兴而归,这不就求到您头上了嘛。”

你信任老九门,我给你找个老九门的人。你想要有经验的,我给你找个经验丰富的。

你不信任我,我就把霍仙姑抬出来,你认不认?认,这块肉就得继续烂在我吴家的锅里,无非分一口给霍家;不认,那你就是给吴三省下套,对吴家居心叵测了。

乔木心中叹息:这还真是阳谋啊。

别看吴二白还在解释来龙去脉,但他敢保证,这两人早就谈过这事儿了,霍老太肯定已经点过头了,现在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这霍仙姑一出来,他啥都没的说了。

他可以压吴二白,但不能压霍仙姑。不是因为霍仙姑是爷爷辈儿的,而是因为霍仙姑的背景。

人家可是将军夫人,是白道上的。

乔木敢仗着自己的背景说“你吴二白算个屌的爷”,但他不能对霍仙姑说这话,不然就玩不下去了。

不能靠背景压人,也不能靠能力吓唬人,他又不懂倒斗,那就只能一路上乖乖听话了。

啧,又被反压一头,还得另寻他法。

“小子,你真的要去古潼京?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吗?”电话中传来霍仙姑的声音。

见乔木没回答,吴二白轻轻敲了敲茶几,示意他这个问题是给他的。

思维宫殿中,乔木思索良久,敲定了新的计划。

思绪回来,他回答:“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那你去做什么?总不能是求财吧?”电话中,霍仙姑的声音有些惊讶,“你能雇得起我,你就不可能瞧得上母里那点东西,除非是皇陵。”

但古潼京显然不是皇陵。

乔木身子前倾,两手交叠撑住下巴,缓缓开口:“我在寻找命运。”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他本想说自己在寻找“终极”,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当着霍仙姑和吴二白的面说这个,这俩可是会应激的。

吴二白不好说,霍老太肯定应激。这个老太太应激之后能做出什么,他可猜不到。

“寻找命运?”良久,霍仙姑才又缓缓开口,紧接着又是一声嗤笑,“我还以为你要寻亲呢。”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吴二白有些迷茫,乔木却眼神一凝。

不出所料,马局果真把他卖了。

真勾八操蛋,这卖得也太快了吧?

这帮政客果然没一只好鸟!

乔木再次进入思维宫殿快速思考着。

该怎么说?

他的员工已经去美国寻找他那对便宜父母的下落了。

但他本以为要等自己闹得太大了,马局才会扛不住压力卖掉自己。没想到这才几天工夫,对方竟然主动把他给卖了。

这位官僚如此低下的下限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霍老太知不知道他父母的真实情况?

按常理说,应该是不知情的。毕竟双方完全没有交集,他不信对方能在短短两三天之内,就从大洋彼岸揪出两个完全陌生的人的下落。

但这是常理,这个世界最不讲的就是常理了……

继续坚持自己给马局讲的故事,是最合理的选择,但要承担风险。

直接改口,可以避免风险,却可能会把事情复杂化,让局面更加失控。

真麻烦……为什么不能直接开无双杀过去?

乔木思索着策略,但一直没什么好思路。

不过感谢思维宫殿带来的充裕时间,他最终还是想到了一个方法:

他不懂官场、江湖的勾心斗角、阴谋话术,在这个系统内和这些老狐狸玩,他是玩不过对方的。之前两次被吴二白言语拿捏也是这个原因。

他不能再在这个体系内和他们玩下去了,他得把他们拽到自己熟悉的领域中。

“老夫人,”意识回归,乔木发出了自信的笑声,“您用不着这么试探我。咱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不过是一桩生意,为了一桩生意把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可没这么干的,对吧?”

霍仙姑却不这么认为:“小子,老九门倒斗,得先过命,过了命,才能并肩作战。你的命金贵,我们混外八行的不敢奢求。但你想让我们卖命,可不是钱那么简单的事儿,你总得给点儿什么出来,让我们安心把命交到你手上。”

这一次换乔木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老太太是真的厉害。

任何勾心斗角,都比不过真诚。真诚,真的是无敌的。

良久,他才重新开口:“熙熙攘攘,无非为了两件事:利,和义。您看这样成吗?我给不了您义,但我可以给利,给您肯定想要的利。”

“说来听听。”霍仙姑没有拒绝,她也好奇对方能开出什么让自己拒绝不了的价码。

“您的女儿,或者说您的一个女儿,”乔木用对方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从古潼京出来,我就告诉您她的事。我保证不拿一些边角料的八卦忽悠您。”

停顿片刻,他又补充:“如果您不幸出不来,我也保证让您走得明明白白,没有遗憾。如何?”

电话中并不安静,急促的喘息声带着明显的气音,被电话转变成电信号,跨越千里,在酒店房间中回荡。

乔木的对面,吴二白死死盯着他,仿佛想要看穿他的皮、他的骨,看透他的大脑、灵魂。

他自己此刻则是另一个念头:原来马局没出卖他啊。

否则霍仙姑应该已经从他编造的故事中知道霍玲身上的故事了。他的故事是编的,但霍玲的遭遇是真的。对方只要和记忆稍微一对照,就能判断真假,无需等到现在才震惊。

他猜测,马局应该用他故事中的一小部分,与霍家无关的那部分,对霍仙姑进行试探,以验证他故事中那些骇人听闻的部分的真假。

没跟他打招呼,应该也是在考验他。

如果他连这点突发状况都扛不住,对方显然也没必要跟他上一条船。

还好,还好他没在说实话与说谎话之间纠结,而是跳了出来选择了选项C。

粗重的喘息声中,霍仙姑又开口了:“我怎么信你说的是真话?我怎么信你的保证?”

此话一出,吴二白悄无声息地重重叹了口气。

霍仙姑犯错了,他们输了。

乔木则很平静,平静地说出了他唯一需要说的话:“您没得选,您只能信我,或者不信我。”

此刻霍仙姑也反应过来了:对方提这个条件不是在收买她,而是在拿捏她,她根本没得选。

如果她不说这话,而是在粗重喘息之前表现出浑不在意,或者在喘息暴露后暴跳如雷,她都有可能夺回主动权。

偏偏她都没做,她心乱了,露怯了,她的底牌已经揭开了,没有再讨价还价的资格了。

霍仙姑也是个明白人,意识到这一点后也不再纠缠,丢下一句“吴老二,后面的你来谈。你们吴家伙计要多少,我们霍家伙计要多三成!”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吴二白只能看着茶几上的手机苦笑:这老太太,还是这么记仇。多少年前的旧事了,到现在还要争这一口气。

他收起手机重新看向乔木:“价格的事情我一向不管,贰京会找你谈,他跟了我很多年,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随后他问了自己唯一关心的事:“古潼京在哪?你手上的情报可以交给我了吧?”

古潼京项目,是张大佛爷主导的绝密项目,即使在老九门内部,知道这个项目存在的人也不多。他有资格知情,也是因为父亲原计划将他培养成吴家黑暗面的接班人。

但他也只知道这个项目存在过,失败了,损失惨重,其他的一概不知。

老九门中知道古潼京项目具体情况的人,都已经永远埋葬在那个项目中了。

没想到乔木却连连摇头:“我没有情报,我也不知道它在哪。”

吴二白愕然,随即有些恼火又有些无奈地质问:“吴先生,你对我们老九门的情况这么清楚,应该知道,我们夹喇嘛的前提,得是你至少提供一个大致区域范围吧?”

“大致区域范围也没有,非要说的话,它在内蒙巴丹吉林沙漠。”

吴二白都快被气笑了:“这用你说?古书上就写着呢!”

乔木却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我确实不知道它在哪,但我知道怎么找到它。”

听到这话,吴二白的表情才稍微缓和:“怎么找?”

“在丹巴吉林沙漠附近的一个老村子,里面有一座古庙,非常非常久远的古庙。古庙里有一座佛像,前往古潼京的方法,就在那座佛像身上。”

吴二白皱着眉头,注意着乔木的神色,觉得对方不是在耍他,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让你的人去取?”

“这是一份考验,吴二老板,”乔木双手撑着下巴,眼中是遮不住的笑意,“我已经把饭喂到嘴边了,如果就这样你们都找不到前往古潼京的方法,那在我这里,你们可就不及格了。”

说着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又想起什么似地提醒:“对了,别以为找到线索了就能甩下我吃独食。我向你保证,没有我,你们进去了也出不来。”

吴二白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怀疑我吴二白的商誉,从一开始就不该来找我。”

他当然不会撇下对方,他接这单买卖又不是冲着古潼京去的,而是冲着对方这个人去的。

乔木将吴二白送到门口,指着地上的伙计:“回头让人把他们弄走,搁这儿碍眼。”

说着他轻轻踢了一下脚边的一个伙计。

没想到一下秒,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乔木跟只猴儿似的,一下蹿起来老高。

等再落地时,他就和吴二白呆呆地四目相对。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艹!你特么有病吧?市里还带枪?!”

吴二白却眉头紧蹙,蹲身摸进伙计破烂的裤兜,从里面掏出一把碎片,张开手展示给乔木看。

是一只炸得粉碎的打火机。

“这两次接触,我发现你的运气似乎特别差。我们杭州有个庙特别灵,你要不要去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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