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994.玩蛇不一定要去绿洲,还可以去沙漠1025(1 / 2)

吴二白一走进自家茶馆,经理就立刻迎了上来,不等他开口询问,就朝楼上努了努嘴:“在二楼,云梦泽。”

吴二白仰头看了一眼二层唯一闭门的雅间,点了点头,带着人就往上走。

快到云梦泽门口时,一个身影突然一闪而出,挡在他面前。

后面的伙计下意识就要冲上来拦住,可定睛一看,又都停住了。

拦路的不是什么危险分子,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妙龄少女。

“小姑娘,让一让?”估摸着是不知哪位客人的家属,在他的茶馆里四处参观呢,吴二白和颜悦色地说,语气也不自觉地成了哄小孩。

小姑娘却没让开,只是仰着头冷漠地注视着他。

刚才没注意看,此刻细细一打量,吴二白才发现,这丫头长得玲珑剔透、清纯可人,只看本人,就知道父母的基因绝对差不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眼神冷了些,少了点童稚、天真与青春的气息,反而多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与女孩四目相对,吴二白就反应过来了:这只怕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你是云梦泽的客人?”见对方不让路,他大胆猜测,“我叫吴二白,是这家茶馆的主人,特意来拜访一下贵客,可否行个方便?”

他说话还是拿腔拿调的,一时改不过来,毕竟你让他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和一个小自己两三轮的小屁孩一本正经,他实在张不开那个嘴。

太别扭了。

听了他的名字与来历,女孩倒是神色一松,终于开口了:“你进去,只能带一个人,其他人留下。”

声音和眼神一样,都冷意凛然。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教育的……

吴二白这么胡思乱想着,后面的伙计却不乐意了。

“呵!爷今儿个算是长见识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耗子给猫立上规矩了?”

这一句极具挑衅意味的话说完,其他人还来不及哄堂大笑,吴二白一个转身,抬手照着那伙计的脑门就是一巴掌,跟扇蚊子似的。

“什么臭毛病?”吴二白没好气地训斥,“回了家跟你家小朋友也这么说话?”

那伙计这才反应过来,对面是个十几岁的小娃娃,不禁讪讪地缩了缩脖子。

吴二白为人一向谨慎,看着紧闭的雅间门,搞不清里面的状况,自然不会逞英雄。万一刚进去就一只土炮怼脸,杀手命贱,他金贵着呢。

“小姑娘,你们有多少人啊?能不能让里面出来个人接一下?”好歹开个门让他看一看里面的状况再说。

“里面有两人,我老板和二老板,”小姑娘竟然如实回答,“里面就四张椅子,人多了坐不下,只能进去两个。”

吴二白顿时哭笑不得:合着你提这要求是怕人多了挤着你老板啊?

不过这孩子还未成年吧,就有老板了?这是涉嫌雇佣童工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雅间门就打开了。

一个帅气得不像话的男人探出头来看了看,隔着单片眼镜打量了吴二白几眼,又试探着问:“请问是吴老板吗?”

整个二楼楼道,瞬间安静了,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这个男人太帅了!声音太好听了!温文尔雅,温润醇厚,富有磁性。

几个伙计甚至都有些恍惚了,飘飘然仿佛魂儿都要被勾走了。

吴二白清了清嗓子,让他们别丢人现眼:“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老板的管家,我姓朱,”对方走过来和他握了握手,“您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老板恭候多时了。”

“???”吴二白有些懵:对方知道他要来?怎么可能?他也是临时决定过来看一眼的。

心中立刻谨慎起来,吴二白也不再提几个人跟进去的事儿了,回头朝贰京使了个眼色让对方跟着,就径自往里走。

一个管家能帅成这样,一个丫鬟能长得跟富家千金似的,那里面的老板得优秀成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他走了两步进了雅间,迎面就看到了对面听着楼下小曲喝着茶的正主。

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甚至可能都没有二十。但……太普通了吧?

对面那位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即便如此,凭他识人的功夫,他也能看出对方也就是“有点小帅”这种程度。

如果是平日里遇见,与他那些歪瓜裂枣的伙计比较,还算不错。此刻被身旁管家和外面丫鬟一衬托,立刻就不入流了。

对方听见动静,不再看楼下的表演,而是回身朝他看来,然后愣了愣,立刻起身朝他伸手:“吴老板果然气宇轩昂,和我想得一模一样。我姓乔,初次见面,还是以姓相称吧。”

很谨慎的年轻人,肯定有故事,也肯定有事。

吴二白心中下了这个判断,也不在乎对方没有离席相迎,自己主动过去握手。

毕竟在这里,人家是顾客,开门做生意,就要放低姿态。如果换成他老九门的盘口,就不是这个待遇了。

两人入座,那个帅得不像话的朱管家站在一旁给两人斟茶,搞得贰京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坐下。

“都坐都坐,老朱你也别忙乱了,”乔木笑着招呼,“我这儿没那么多讲究,自己喝茶自己沏。”

说着他便举起海水云龙纹高足杯,跟干杯似的,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吴二白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暴殄天物!确定了,这位乔老板不会品茶。

果不其然,乔木喝完杯中茶,又自己去沏。每一步,都是错的!吴二白在一旁看得直翻白眼,要不是怕唐突,他恨不得自己直接上手,省得这位主儿浪费自家的好茶叶。

付了钱也不行!

乔木却毫无自觉,一边糟践茶叶,一边自顾自地说:“吴老板,我这个人不喜欢弯弯绕绕,您既然愿意见我,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吴二白听着觉得不太对,但还是点了点头:“乔先生快人快语,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说话间,乔木伸手去拿烧水壶,手触碰到壶柄的前一刻,停顿了一下,然后竟然弯腰到桌子下面,拔掉了开关,才又起身去取水壶。

吴二白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奇怪,却也有个初步的判断:这位乔先生,应该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

这说明对方肯定有故事,甚至有事故。只有这种人才会在日常生活中如此小心,正常人怎么可能拿个电水壶都要先断电?

“我知道一个墓,我想通过你夹喇嘛!”乔木目光炯炯地看着吴二白,“我打听过您的价位,我保证,你开的价绝不会让您失望!”

我的价位?我特么都不知道我还有价位!

吴二白此刻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位是把他当成吴三省那个混球了。

他也不打算诈对方,毕竟相互不认识,没必要凭白结怨,便立刻解释:“乔先生,这应该是个误会。”

“重新介绍一下吧,我叫吴二白,”这一次,他主动伸手,“你要找的,应该是我弟弟吴三省,对吧?”

“啊——”乔木仗着嘴巴拖着长音,随后一脸无奈,“竟然搞错了?真是的,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握了手,他又一脸期待地问:“既然这样,你能给那位吴三老板传个话吗?告诉他,我这边有他非常想要的东西。”

“我能知道那是什么吗?”吴二白平静地问。

对方之前联系吴三省不得,已经把这话传出来了。事实上他就是为了这句话才决定过来瞅一眼。

乔木却一脸神秘的笑,连连摇头:“吴二老板,亲兄弟也要有边界感。我就算想告诉你,也得考虑你弟弟的感受,对吧?”

吴二白却根本不吃这套。

他本来也一向不管吴三省的事儿,但前不久那孙子在山东、西沙和长白山闹得实在不像话,阵仗越高越大,自己险些折进去不说,还差点把他老吴家最后一根独苗给一并填进去。

这下他就不能不管了,哪怕是为了他那个大侄子,他也得搞清楚老三在干嘛。就算不干涉,也好在一旁盯着。

要不是为了这个,区区那么一句忽悠人的话,能把他钓出来?真当他们老九门是酒囊饭袋不成?

“乔先生,我就直跟你说了吧,你的话早就传到老三耳朵里了,别小瞧了我们这个圈子的传讯速度。

“老三已经知道了,却没来见你,这就说明他不打算回应你了。你说的再玄乎开价再诱人也没用的。”

他故意露出自信的笑容:“所以,你要是还想做这桩买卖,可以跟我说说,我可以考虑帮你递个话。当然了,你也可以喝完茶起身就走,就当没有这回事。

“毕竟普天之下,干我们这行的多的是,可不止我们老九门。北面也有不少同行,你要是需要,我也可以提供几个联系方式,就当是你今天消费的赠品了。

“你意下如何?”

看着乔木犹豫不定,吴二白就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了。

但就在乔木下定决心之前,他又开口了:“乔先生,你要是想玩起身就走、欲迎还拒那套,还是免了吧,没用的,也太小瞧我们这些江湖人了不是?”

被戳破小心思的乔木一时讪讪地,只能喝茶掩饰尴尬。

这一口茶水下去,竟然还呛了一下,拍着胸脯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显然是呛得不轻。

吴二白不动声色地瞥了那边的朱管家一眼,发现这位管家完全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意思,心想要么是这家没什么规矩,要么就是这位朱管家的身份可不是管家那么简单。

缓过劲儿来的乔木擦了擦眼泪,也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就麻烦吴二老板您帮忙中间递个话了。”

“这是自然。”吴二白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这事儿我还真不是故弄玄虚,我手里确实有吴三老板想要的东西……”说到正事,乔木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嘴角又勾起了那自信而神秘的笑意。

“我知道如何斩断他的命运、他们的命运!”

吴二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面容冷峻,目光深邃。

乔木则毫不畏缩,坦然地与之对视。

就在此时,只听窗外楼下一声惊呼,吴二白都没反应过来,便见乔木头也不回地伸手向后一抓。

紧接着,一道圆形寒芒从窗外飞进来,就被对方一把牢牢抓住。

抓住寒芒的乔木拿到面前张手一看,竟是一把茶刀。

看到这一幕,吴二白忍不住和身旁的贰京交换了个眼神:绝对是练家子,而且是高手!

他脑海中将自己知道的年轻高手,无论真人还是传说,都过了一遍,但没有能对的上号的。

不一会儿,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楼下经理赶了上来,连连道歉。

原来是楼下有人自己开茶砖,新手使过劲,把茶刀给崩飞了。

听着这个解释,吴二白反而心生疑虑:一楼高四米多,什么样的“使过劲”能把刀崩这么高,速度还这么快?

再回想起乔先生拿水壶都要先断电的谨慎,吴二白心中生出了个念头:不会是仇家吧?

这么想着,他就朝贰京使了个眼色。这名跟了他多年的伙计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就往外走。

见贰京动了,经理吓了一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很敬业地完成了道歉、免单、送礼三连,得到客人的谅解后才退出去。

乔木则笑着给吴二白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吴二老板的店,不说别的,光是这份服务就没得说。”

被这突发事件一打扰,刚才的节奏和情绪就有些断掉了。

半晌,吴二白才缓缓开口,接回了之前的话题:“我了解老三,他是不会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故弄玄虚的话,就冒头的。”

“没头没尾确实,但故弄玄虚可就不一定了,”乔木的脸上,依然是一副神秘莫测的笑,“你不妨把这话转述给他,让他自己定夺,如何?”

“这不够,”吴二白立刻还价,“我要更多解释,否则我说服不了他,只会让他觉得我又要阴他了。”

乔木却摇头:“我说得已经够多了。吴二老板,归根结底这是你弟弟的事,你只是个传话人,不是吗?”

吴二白没再讨价还价,而是端详了他片刻,突然笑了:“你也不知道,对吧?”

乔木表情不由得一僵。

对方更笃定了:“你并不清楚这句话的真实涵义,只是有人告诉你,用这句话,可以引出吴三省,并让他听从你的安排。我没说错吧?”

“乔先生,你应该能想象,老三他们这行,都是脑袋别裤腰带上,四处树敌、有上顿没下顿,”吴二白的手伸出窗外,指着一楼的茶客,“你要是像他们一样,和我们是毫无瓜葛的路人,还则罢了。”

他脸上最后一丝表情褪去,只剩下说不出的冷酷:“你既然要和我们打交道,那就只能有两个身份,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敌人。”

“你这么算计老三、算计吴家人,”吴二白的目光中泛着寒光,“是要做吴家的敌人吗?”

这一番话说的人汗毛竖起,乔木却丝毫不畏惧、不退缩:“吴二老板,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不怕你,但也不会由着你诬我。”

他耸了耸肩:“没人教我做什么,我也不想算计谁。我是真的知道如何斩断他们的命运,也确实想用这个和他做笔买卖。至于他们的命运是什么,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是你弟弟的隐私,跟我没关系。”

“你看,我自掏腰包帮他斩断命运,天底下能有几次这种好事?”他两手一摊,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的好,毕竟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如果我从别处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你们就再也见不着我了。”

吴二白死死盯着乔木,心思快速翻腾。

看人方面,他很有自信。这份本事告诉他,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是真话,至少是对方相信的话。这就很有趣了。

当然想要做到这种程度不是不可能,他就知道好几种方法。

真正让他无法忽视的,是那个“他们”的背后隐藏的深意,与这桩买卖背后可能的风险。

来到对方知道吴三省与解连环二十年来一直共用一个身份的秘密?难道对方的背后,是那个神秘的“它”?

他不确定,不敢冒险视而不见,却也不敢冒险过度试探。

毕竟在父亲的安排中,他是那个负责镇后压仓的,不是那个负责冲锋陷阵的。

老三孤家寡人一个,可以肆无忌惮、毫无顾忌,但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行,他还得给自己亲弟弟、给家人擦屁股。

吴二白思索着,乔木则悠闲地给自己倒水,发现没水了又去烧,结果插插座的时候还给自己电了一下。

那一声清脆的“啪”的点击声,甚至吓了吴二白一跳。

乔木无奈:“老朱,你来吧。”

朱管家这才起身过来,插上电开始烧水。他就没被电。

吴二白也松了口气:又是飞刀又是漏电的,他这招牌别要了。

“那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想明白了的吴二白也换上了一副商业化的笑脸,“我不再侵犯我弟弟的隐私,你跟我说说你的委托?”

乔木却依旧不愿意:“吴二老板,我知道你不下墓,不接活儿,你压根不是这行的。我跟你说,你也不懂;就算懂,也没有用。”

“更何况合同还没签呢你就想要我的情报?”乔木抿着嘴瞪着对方,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他又想了想,提出一个折中方案:“我说可以,但说了你就要保证你弟弟接这单,如何?”

吴二白却笑着摇头:“乔先生,这种水平的激将还是别拿出来现了。”

“乔先生,这个国家,干这行的人不少,老九门只是其中之一,”他比了个手势,“你不远万里从北方赶到这里,折腾了好几天,什么收获都没有,还是不愿意放弃。我猜你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对吧?”

“你既然打听过我,就应该知道我是谁。如果我现在出去放话,说你这单我看上了,谁都不许跟我抢,”吴二白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你猜,你还能找到一个愿意接着单的老九门中人吗?”

“你!”听着这威胁,乔木忍不住怒目而视。

吴二白却老神在在地闭目养神,靠在椅背上开始听曲儿。

“好吧,”片刻后,乔木挫败的声音响起,“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目标,但仅此而已。剩下的情报我是绝不会透露分毫的!”

吴二白睁开饱含笑意的眼睛。

“当然,”他怡然自得地端起茶杯小酌着,一边温言安抚,“我还不至于干这种诈雇主情报的勾当。”

乔木盯了他片刻,似乎是选择了相信他——当然,也没别的选择了。

“我的目标是内蒙的一座古墓,传说中的古潼京!”

吴二白的手狠狠一抖,荡漾的茶水从杯中晃出,泼洒在桌子上、他的裤子上。

这么大的动静,任何人都不会错过。

乔木笑了:“吴二老板在南方也听说过古潼京?”

吴二白没有说话,但古潼京……他怎么会没听说过?

他不仅听说过,还知道那根本不是外界传言的什么古墓,而是一座三十年前才正式立项的科研基地。

他不知道那里面在研究什么,但他知道,它的发起人与主持人,正是老九门之首,赫赫有名的张大佛爷张启山!

但那个项目建成没多少年就出了事故。吴二白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所有人都死光了。

那之后,张启山封锁了古潼京、封存了所有项目档案资料、终结这个项目,并下了死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再探查古潼京项目的内部。

那是自四姑娘山考古行动后,老九门损失最惨重的一次。

更要命的是,四姑娘山行动死的人虽然多,但基本都是旧日的伙计,没什么文化,就是一身盗墓本事的草莽。

这群人算得上“旧时代的残党”,本来也在逐渐被新时代淘汰,说句难听的,虽然感情上受不了,但淘汰也就淘汰了。

可古潼京项目不一样,那次损失的,是老九门第二代的首批精锐,也是老九门最寄予厚望的后辈。

那些人不学盗墓不学古董,学的是数理化,是文史哲。他们是老九门借助现代教育培养出的第一批现代化人才。

他们身上背负的,是老九门彻底洗白、彻底融入主流社会的殷切希望。

可以说那群人要是能活到如今,恐怕他吴二白根本不算个人物了。

某种程度上,老九门直到21世纪的今天,依然是一群不上席面的臭狗肉,甚至越来越活回去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当初最有希望带领他们蹚出一条新路的年轻俊杰,都被张大佛爷消耗在古潼京项目上了。

死的人不多,却是老九门心中永远的痛。

吴二白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听到这个名字了,以为那个项目就会天长地久地留在暗无天日的沙漠之下,渐渐被人遗忘……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乔木,轻声问:“你想进古潼京?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乔木一脸奇怪地反问:“我不想进我来找你弟弟干嘛?里面有什么?汉代古墓,你说有什么?当然是钱啦!”

说着,他露出了略显扭曲的兴奋笑容:“怎么样,这一票大不大?你觉得你弟弟干不干?!”

吴二白没回答,迅速冷静下来的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

他在思考,对方是不是在诈他、在试探他,试探他知不知道古潼京项目的虚实,与位置。

对方……会不会是“它”的人?

片刻后,吴二白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直接起身:“五日,五日之内我会给你答复!”

说完不等乔木反应,他转身就带着伙计离开了房间,留下乔木与朱总管二人继续品茶听曲。

几分钟后,安娜进来了:“他们走了,周围没有其他人。”

“辛苦了,坐下喝口茶解解渴吧。”乔木微笑着朝女孩点头。女孩立刻红着脸低下头,乖乖坐回座位上。

犹大的银币很神奇,能彻底掩盖他们身份、伪装他们容貌的同时,还能让他们展现出真实的神态与动作,没有任何违和感。

要知道,东方人与西方人,甚至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人,动作神态上往往都有不小的区别,很容易就能区分出来。

犹大的银币,却几乎能做到完美伪装。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

“您确定这位吴二老板,会把消息通知给他弟弟吗?”猪八戒好奇地问。

“他不会,”乔木直截了当地摇头,“这五天里,他会查我,会查你,会查古潼京,甚至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唯独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吴三省。”

听到这个答案,猪八戒愕然,但很快又想通了其中关节,笑着问道:“您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位来的?”

“当然,”乔木一脸理所当然,“吴三省是要去蛇沼鬼城的,这个时候招惹对方,这项目可就没法要了。”

吴三省不去蛇沼鬼城?那乐子就大了,项目瞬间就能重置。

所以他把目标放在了吴二白身上,这位吴家二爷的剧情很少,和他打交道也是最安全的。

不是说他这个人善良好说话,而是说乔木的集体无意识应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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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二白说是五天,但第三天就主动找上门来。

他走进杭州希尔顿的好话套间,没见到那天那位帅得甚至让他当晚做梦都能梦见的朱管家,反而看到乔木正和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知性美女,挨着坐在沙发上,在看什么文件。

吴二白必须承认,他这一大把岁数,从未见过这种级别的美女。

不是说对方就漂亮得倾国倾城的程度,人的容貌是有上限的,到了最顶尖那个层次,容貌上基本都大差不差。

真正拉开差距的,是气质、韵味!

而眼前这位一身小西装一副小眼镜的知性美女,这种在他看来顶级的气质与韵味,是他从未见识过的。

察觉到他进来,这位美女从乔木手中接过那份文件,起身朝他点了点头,就直接离开了。

看着对方走起路来那种带着婀娜的潇洒,闻着扑面而来的香气,饶是心性坚定的吴二白,都有那么片刻,心旌摇荡了。

再看着眼前这位只能算是小帅的“乔先生”,他都有些嫉妒对方了。

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美女环绕,真不知道这位究竟是什么背景。 乔木一脸期待地看着吴二白的身后:“吴三老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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