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3(2 / 2)
臧扶蓦然睁开眼,眼里暗着幽沉的光,最终他微叹一声,放弃挣扎地俯身下去……
这春意来得可真早,融了一山的冰雪,雪水融到骨子里,夏天的花儿快开了。
躺在小舟里的阿忘拨动水,任由荷池的莲叶徘徊在身侧。午后的夏日有些晒,她闭上双眸,不再玩水,静静地躺下来。
像一具融化的尸骨,和莲池的水并无太大区别,捧在手心里也将滑落到他方。
臧扶不愿瞧见她这么毫无生机地躺着,他抱她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被打扰的阿忘微蹙眉头,揪住他玉冠:“不要碰我嘛,我想躺躺。”
臧扶道:“躺我怀里也一样。”
阿忘不满地揉乱他乌发:“明明就不一样。”
臧扶抱住她腰肢,不让她乱动。阿忘腰肢细细的,臧扶道:“几个月过去,怎么不见丁点消息。”
阿忘知道他在说什么,咬着下唇露出个羞涩的笑:“我不能生孩子的,都城里的太医诊断过。”
她将手搭在他肩上,又慢慢地去摸他喉结:“侯爷,我可不要吃药,这病啊治不了。”
臧扶皱紧眉头,心下却还是想着得找个大夫来好好调养。
来的大夫意外的年轻,瞧上去像个书生。
他说他师父远游去了来不了,只能自己来看看。
隔着纱帘,阿忘伸出手让他把脉,目光凝视他眉眼。
这位小大夫,轮廓有几分像闻君,眉眼似乎也有几分相似。
她看不清,于是反手握住他手腕,带到帘里来。
小大夫慌乱地离了凳子:“不可。”
阿忘带着小大夫的手去摸自己的脸,问他把脉多久了,能不能从面上的肌肤诊断。
小大夫红着脸,不敢抬眼。
阿忘叫他走近些,离纱帘更近些。她想看看他。
小大夫不动。
阿忘轻叹一声,松开了手:“我还以为你是那个人,谁知只是个呆瓜。傻傻的,不像大夫,分明是个小傻子。”
她叹道:“你会哭吗?可不可以哭一下,这能让我好受些。”
卫偿红着面容说:“不可、不可失仪。”
阿忘道:“那我就跟侯爷说,你碰了我。你不肯为我流泪,那请为你自己流血罢。”
卫偿的面容渐渐苍白下来。
良久,他道:“我不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