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4(2 / 2)
他竟然也快死了。
阿忘迷茫地想着,或许上天待她不薄,才让她活过一个又一个故人。
见到臧扶时,他昏迷不醒。阿忘取出手帕,擦了擦他额上的汗。
随后只能退开,让大夫继续看顾。
臧治说大哥会没事的,让她不要太担心。
阿忘不是担心,只是有些说不清的惆怅。
这份惆怅直到臧扶短暂醒来后,告诉众人要她陪葬为止。
臧治还没来得及求情,臧扶又晕了过去。
阿忘轻叹一声,走出了房间。难道这就是宿命?
沃赤想她陪着去地府,臧扶也要她入黄泉,可一个灵魂分不成几半,她只能陪她自己。
臧治让她别怕,他不会那样待她,大哥也不会死。
然而再次醒来的臧扶命不久矣,一定要亲自带走阿忘。
臧扶问她怕吗。
阿忘摇头:“不怕,但也不想。”
能活着谁想死,她还年轻,还能活好久好久。
卫偿端上一壶酒,臧扶接过来,说不疼的,他喂她,很快就过去了。
阿忘没有反抗。
侍卫是臧扶的侍卫,大夫是臧扶的大夫,她孤身一人,反抗也只是徒增劳累。
饮尽杯中酒,阿忘倒在臧扶身上,笑了下,缓缓阖上了眼。
很快臧扶也去了。
然而几日后,阿忘又醒了过来。
那不是毒酒,卫偿把她偷了出来。
他们离开了沧郡,然而前路到底在何方并无思绪。
阿忘看着卫偿的面容,想着某日他也死了,那她又要去到哪里。
这些来来往往的人,不断流失的过去,她倦了。
她用他的药迷晕了他,而后带上包裹骑上白马独自在雪中远去。
这大概是今年冬的最后一场雪,天气渐暖,春天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