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画扇(2 / 2)
他停顿了下,又道:“我师兄不会没那个意思。”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没给自己留一点退路,最终还不能跟梁堂语走到一块,那他就算是抢是绑都得让这人从他。
魏浅予不讲道理的想,谁让这人放他进门,谁让这人招他动心,谁让他哄着惯着宠着叫自己非他不行,他就得负责。
门楼下的麻雀钻进钻出,传出清亮叫声。
临近中午,魏浅予约莫梁堂语要上完课,从聂瞎子家里回去,坐在大门正对的荷风山馆里等他师兄。秋高气爽,池子里葱郁的荷叶变成残荷,枯败在水面上没人收拾。
五婶过来催他吃饭,说梁先生上完午课一般就在学校食堂吃了,叫他别等。
魏浅予不信,他想他师兄知道家里有个等饭的,肯定会空着肚子回来。他手里把着扇子,眼巴巴坐在鹅颈椅上看着洞窗前的大门。
艺专那边的梁堂语上完课,从办公室里收拾了书和手稿,无意瞥见旁边彭玉沢桌上的日历,拿红笔标着:上午梨园有场戏。
他没当回事,前脚跨出门,彭玉沢正好走到门口,额头上淡淡抹额痕迹还没消。
这份巧合。
梁堂语笑了,问:“刚下台?”
“可不是。”
彭玉沢呼出口气,手里捏了把黄花梨的扇子,色正漆亮,木纹相当漂亮。浑身没有一点匆忙,靠着墙气定神闲眯眼笑,“刚下台,饭都没吃呢,来堵你。”
梁堂语以为是为风如许扇子的事,“扇子还没修好,你要着急可以拿回去。”
他们已经把人东西留下三天了,在梁堂语看来能修好的概率不大,拖延时间只是见让魏浅予喜欢,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尽管修不好在意料之中,但彭玉沢听到时眼睫下坠,眸中还是有丝感伤,“修不好就罢了,反正老物件终究得存在盒里。”
他师父已经走了十八年,除了老辈的人知道曾有过一位风华绝代的名伶叫风如许,现在年轻人连听都没听过。
时间能够冲淡一切,连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他师父的音容相貌了,那把扇子,也不能陪他一辈子,迟早要收起来。
梁堂语停顿半晌,安慰地说:“折扇年头久了,扇面折痕渐脆,容易破,收起来也是保护。”
彭玉沢知道这是他搜肠刮肚才憋出来的话,调侃地笑,眸光流转风韵尽显,故意骚白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正好我这得了把新的,就是缺副画,梁先生能不能给我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