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4(2 / 2)

何时见过他如此伏低做小的模样?

萧意欢倒是对卫绛风的识趣颇为满意。想着他看起来清冷不爱说话,实际上乖娇的很,羞怯又贴心。

“本宫与卫郎的事无需和任何人交代。”

萧意欢重新看向西南使臣,目光讥诮挑破了话头:“你既怀疑是本宫杀了卫嫣然,那就要拿出理由来。”

“若是不来本宫这儿也就罢了,既然来了,今日你若是拿不出这个理由,你不妨猜猜看本宫到底会赏你几顿板子?”

她眯着眼,说话语气轻柔之外带着一股令人心头一紧的狠戾。

王德全当真只是个带路的,抱着他那柄浮尘,依旧是笑眯眯站在一边不说话。

西南使臣自然是拿不出理由,他总不能因为萧意欢与卫嫣然有过节,因为卫绛风与西南王府僵硬糟糕的关系就能一口咬定是这对男女杀害了西南郡主。

而且萧意欢的话也没说错。依据萧齐律令,无凭无据诬陷皇室宗亲确实是要挨板子的。

“看来你是拿不出理由。”

萧意欢冷笑,眼瞳微微往下睨着,自然透出矜贵傲慢:“来人,把他给本宫拖下去,杖责三十!”

守在门边虎视眈眈的侍卫当即就一拥而上。西南使臣狼狈地垂着头,被人从后面拧住胳膊往下压,咬着牙说不出话。

王德全看戏看了半天,见此情况才一挥浮尘,欲口劝阻,不料却被人抢先一步。

“殿下无需动怒。”

卫绛风虽然是在劝说萧意欢,但是也没有过多神情,语气有些凉:“郡主毕竟是西南王唯一的女儿,使臣慌乱口不择言也是人之常情。”

这番通情达理的言论和大义凛然的姿态落在西南使臣眼里,当真是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萧意欢眉宇间的神色柔和下一些,她自然愿意给卫绛风面子,于是对着王德全摆摆手:“既然卫郎都这么说了,本宫也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板子就免了,你把人带回去吧。”

“是,殿下。”

王德全对如今的局面早有预料,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末了低着头加了一句话:“还有一件事,陛下说许久未见到您了,您…”

萧意欢眼眸垂下,重复了一遍:“下去吧。”

王德全轻轻叹了一口气。

卫绛风右手握拳抵在膝盖上,视线不动声色在萧意欢与王德全身上转了一圈。

大太监带着满脸怨愤的西南使臣走了,萧意欢喝完了粥坐在一边喝茶。

她轻轻吹开茶蘼,唇尖刚沾了水就忍不住笑起来,颇为忍俊不禁:“看着本宫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忍着了。”

卫绛风这才移开目光:“王掌印亲自带人来,陛下此番用意颇深。”

萧意欢想起那道总是坐在御书房前的人影,语出惊人:“他只是老了,又不是傻了。”

皇帝熟知萧意欢的脾性,也知道些自己女儿与卫绛风的过往纠葛,因此还真是不能保证不是她和卫绛风杀了人。

但还是那句话,西南王府没有证据。只要皇帝做足了面子处罚掉一批人,然后再隆重地把卫嫣然的尸首送回西南——西南王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立即和朝廷翻脸不成?

自是不能的,这就是当权者的阳谋。

卫绛风坐在一边听着萧意欢说话的语气,觉得有些意外。

五年前他离开京都的时候萧意欢与皇帝的关系就并不融洽,几年过去,这对天家父女的关系好像没有见好的迹象。

皇帝的态度永远是沉默纵容的,萧意欢则永远不领情面,异常的尖锐,带着冰冷的固执。

不管是父女还是君臣,这两人之间都着实是古怪。

萧意欢敏锐地察觉到卫绛风视线神情的变化,她抬眼看向卫绛风,不大喜欢他现在的眼神:“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殿下要如何提拔我。”

萧意欢狐疑地打量他两眼,直觉这人刚刚所想并非此事。可卫绛风神色如常,任凭她探究打量,一片坦荡。

“此事无需你担心。”萧意欢收回视线:“本宫自然已经为你考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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