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哭2(2 / 2)

祁空漫不经心将白绫绕回手腕,女鬼的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嘴巴一张一合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无头的身子半蹲下来,双手在地上慌忙摸索着寻找丢失的头颅。

天花板的小鬼被女鬼的头带着一起滚到地上,眼前的场景让他看得呆了,头发也忘了吃,嘴一瘪就要尖声哭起来。

祁空像是早有预料,斜斜一眼瞥过来,食指靠在唇边:“嘘——”

小鬼吓得口水都流了出来,没能来得及发出的啼哭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祁空嘴角微勾,转身向楼外走去,再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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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做了一整夜的梦。

大抵是淋雨着了凉,自打回宿舍后整个人昏昏沉沉,早上甚至没听见闹钟。舍友早八都准备出门了,才想起宋晚似乎也有课,顺便问了一句。

她几乎是踩着上课铃到教室,去晚了没得位置可挑。所幸舍友挪了个位置出来,宋晚坐下时,隐约瞥见后排有个熟悉的影子。

祁空?

“哎,”宋晚戳了戳舍友,“怎么宗教学系的也在?”

舍友一脸莫名:“晚晚你还没睡醒吧?这节课是人文学院合上的大课,哲学学院的人当然也要一起上。”

“噢,这样,”眼见教授调出课件开始讲课,宋晚压低了声音,“昨晚被雨声吵得不行,是没睡好。”

不料舍友更加不解地望过来:“昨晚下雨了吗?”

宋晚屏住了呼吸。

——要是昨晚没下雨,那可就是鬼故事了。

她勉强凑出一个笑:“不是,我是说空调外机滴水的声音,像雨一样。”

好在舍友也没在意,宋晚无声地舒了一口气,脑海里无端浮现出晚上种种诡异之处。

一会儿去找祁空问问好了。

四十五分钟在胡思乱想之中过得很快,宋晚抬手看表,这才想起手表昨晚浸了水已经不动了,指针刚巧停在十二点整,毫秒不差。

她跨过大半个阶梯教室才来到祁空跟前,祁空正转笔打发时间,偶尔停下在本子上写些什么。宋晚看她电脑显示屏还亮着,“课堂笔记”几个大字孤零零的躺在文档里,底下全是一片空白。

“别忙,等我再算算。”祁空没抬头。

她早就料到自己会来。宋晚越发认定昨晚确有其事,但不知道祁空在写些什么,人文学院的课程笔记太多,大家的手写速度跟不上,平时基本全靠笔电打字救命。她好奇瞟了一眼,虽然没看懂却越看越觉得熟悉——直到她想起来自己平时上课困得不行了写的东西也像这样,鬼画符一般什么也认不出。

“昨晚做梦了?”没过多久,祁空从纸笔中抬头,却见宋晚还呆站着,“坐呗,反正最后一排没人。”

宋晚点头。

“梦见什么了?”

“梦见……不记得了,”宋晚下意识地答道,忽而又反应过来,“我梦见什么关你什么事?”

祁空笑了一声:“哎,昨晚那么大的雨我还送你回宿舍,你就当我随便关心一句吧。”

她果然记得昨晚的雨。

“既然不记得那就算了,梦里的事也当不得真,”祁空看向窗外,阳光明媚,空气里说不清是雨后特有的清新还是什么味道,“还是白天的事最重要,比如……”

宋晚追问道:“比如什么?”

“比如刚刚上课的笔记能发我一份吗,”祁空把笔电转了个面,那空白的一页正对着宋晚,“上课走神,什么也没听见。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可怜可怜我,我可不想挂科。”

宋晚想起自己刚刚神情恍惚的一节课,怀疑自己也没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也没怎么记,你如果不介意我把我舍友的拷给你……”

“没事儿,就发你的,”祁空把面前写满了鬼画符字迹的纸叠了几叠丢进衣兜,“考试及格这种东西嘛,讲究一个心诚则灵。”

好一个心诚则灵。

宋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说不愧是宗教学系的格局,跟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就是不一样。

“虽然天气预报和其他人说昨晚没下雨,但下不下其实都不重要,人总要往前看嘛,总是惦记着以前多不好,”祁空把笔转了又转,偶有一次没接住掉在桌上,“你看窗外,那不是海棠依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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