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2)

  他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今晚过来,君扶很高兴。

  现在是单容瑾坐着,君扶站在他身前,离得很近很近,这样的距离让两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场景。

  君扶眸色微深,眼中的温柔随之褪去了几分,她想起那是去年秋天的雨夜,大雨瓢泼,路上冷冷清清不见一个行人。

  她坐着相府的马车路过,看见单容瑾被谢家赶了出来。

  他满身泥泞,还受了伤,宛如一条丧家之犬,恶狠狠盯着谢家的人。

  “瞪什么瞪!还不快滚!就算谢回昉是你舅舅,现在他已经死了,你休想从谢家分到半点财产!你跟你那早死的娘一样,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玩意!”

  呵斥他的谢家管事肥得流油,身边还跟着两个狐假虎威的贱奴。

  君扶冷眼瞧着,记住了那个肥管事的模样,正预备让车夫继续赶路时忽然一道侵略的眼神落在了她身上。

  君扶本能地厌恶想要发怒,可当她看清单容瑾的长相时,心头的怒火瞬间熄灭,眼角本能地滑下一滴泪来。

  那是她与单容瑾的初见,隔着一条宽敞的大街,昏昏暗暗,单容瑾形容狼狈,而她也神色憔悴。

  两人相同的境遇为的都是同一个人。

  那个雨夜,君扶忽然对单容瑾升起些许怜悯,于是她将手伸出车窗外,抛给单容瑾一袋金子。

  君扶见单容瑾怔了怔,眼神中好似夹着一丝窃喜,不等他去翻布袋子君扶就叫车夫继续前行离开了。

  那晚之后很久,君扶才知道他是四殿下,那个陛下不甚在意,甚至都没有多少人记住他长相的皇子。

  也知道自己那晚的行径究竟有多折辱人,所以君扶很理解单容瑾为什么讨厌她。

  她看见过他最狼狈不堪的模样,还在不知情的时候折辱过他。

  这样一个女人,居然成为了他的妻子,每次见到她都会让单容瑾想起他不堪的过往,单容瑾处心积虑想和君家摆脱干系不就是这个原因么?

  许是那个夜晚的回忆太过让单容瑾恼怒,君扶见他突然变了脸色,重新变得漠然又冷淡起来,隐隐藏着薄怒。

  可他人已经来了,还能再折回去不成?

  君扶想了想,道:“睡罢。”

  说完她便亲自去熄了几盏灯,等屋里几乎昏暗下来,才越过单容瑾上了床。

  身后的单容瑾仿佛一尊石像,久久坐着不动。

  君扶看了他一眼,想他可能实在气不过,在琢磨着用什么理由回承礼殿或者宝羽殿去。

  她没再理会,自己卷着被子睡了,等睡意渐浓时,她才隐约感觉到身侧一陷,有人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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