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顾南栖番外820(1 / 2)
在谢央问出干什么的时候,几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那男嬷嬷更是满脸的不屑,他才不信女君会为了一个男子和太后争执。
然而,谢央冷冷一笑,那笑,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叫人寒彻透骨,谢央一字一句道:“把他们带去刑场。”
谢央话音刚落,众人齐齐一颤,直直的摔倒在地,直到被赤白命人带走,那男嬷嬷才反应过来,这女君这次是认真的,才开始疯了一般的挣扎。
整个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宫初月呆滞的睁着眼睛,空洞的看着别处,一副心已死的模样。
谢央抱紧了怀中的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同于方才的暖意,“宫初月,没事了。”
一句“宫初月,没事了”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泊,泛起阵阵涟漪。
宫初月好看的眸子轻闪了一下,毕竟从小便是这么过来的,什么苦楚没有经历过,宫初月眨了眨眼睛,看向抱住自己的谢央。
夜色缥缈,又是背着光线,宫初月完全看不清谢央脸上的神情,只知道,这个比他还要纤细的身子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仿佛只要有她在,便不会有事。
可是,当他被带走的时候,她明明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不是不管他了么?她又为什么要来救他?
越想,宫初月就越发的委屈,起身,裹着谢央的衣服从她怀里跳了出来,“女君为什么这么做?”
谢央勾了勾嘴角,琉璃色的眸子看向宫初月,薄唇亲启,“看着你……”
总是会想到大殷如那些命如浮萍的女子。
垂下眼眸,谢央道:“心疼。”
轰隆隆——
宫初月只觉得被无数个闷雷劈中,他快要站不住了。
他颤抖的看向谢央,“女君?”
宫初月只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突然很想苦,一颗心更是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看着牢里一袭白衣的女子,宫初月眼角突然流下一行清泪,没有山盟海誓,没有浓情蜜语,没有叫人怦然心动的情话,但只此一句“心疼”,就已让他永坠魔道,万劫不复。
本来说好要死死守住的心,就这么被她蛮横的抢走了。让他莫名其妙的,就那么喜欢了,就那么动心了,就那么义无反顾了,哪怕明知道不可以,明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满路的荆棘,明知道是错误的抉择……可是,覆水难收。
看了一眼眼睛红红妖媚不减的男人,谢央笑了笑,“我们快出去吧,牢里湿气重。”
宫初月好看的媚眼忽闪忽闪的,接着,一张妖媚的脸忽然泛起一抹红晕。
离得太近了!那丝丝缕缕的女子体香便缠绕了上来,任他垂眸敛目,心如止水,也不由的荡起一丝丝的涟漪。
从上次再次见到她开始他便发现了,她身上没了往日的味道,却多了一种别样的香味,那种香,不像一般男子那般的脂粉香,也不是属于哪一种的花香。
是他从未闻过的一种独一无二的惑人味道。清冽的甘甜,又有浓郁的芬芳,明明应该是互不相遇的两种极端,却又奇异的融合在一起,让人心头激荡,闻之难忘。
谢央低头看了一眼宫初月,见他难得的安分,没有在像先前一般,明明不愿却逼着自己来挑逗她,现在的他,,神态显得很安静,宛如月色下的睡莲,似乎还透着几分朦胧和迷离,叫人不忍心打扰到他。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宫初月吧!
谢央刚刚走出牢房,脚下的步子不由的顿住了,看了眼不远处冷冷注视着她的百里青,谢央扯了扯嘴角,“这么晚了,国师怎么会在这里?”
百里青冷冷的瞟了一眼谢央怀中的宫初月,冷佞不含一丝情感的声音传来:“送回去。”
闻言,谢央怀里的宫初月轻轻一颤,手指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谢央的衣袖。
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谢央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部方才看向百里青,“如果,我不呢?”
“你会的。”百里青依旧一副清冷如冰的模样,却见他缓缓抬起了手中的打王鞭。
见此,谢央轻哼一声,“国师是在威胁朕?”她没有在以我自称,而改成来朕。
“这是臣的职责。”
“哼!”谢央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再看百里青,抱着怀里的人,抬脚便往外走去。
然而,谢央才刚刚踏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一道凌厉的罡风,谢央身子一歪,朝旁边闪去,虽然如此,那打王鞭还是在她背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若不是她方才躲了那么一下,恐怕这鞭下去,她就倒下了。这人,还真是一点也不留情。
“谢央?”宫初月惊叫了一声。
“国师好身手。”尽量忽略背部传来的疼痛,谢央很是认真的吐出一句。
闻言,百里青眸子轻闪了一下,有些探究的看了谢央,以往,她早就暴跳如雷的吵着要杀了他了。而此时,她却如此淡然的说着夸奖他的话。
从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他能够看出,她这话,是发自肺腑的。
一向视男人为畜生的她,为何会这样?
她救贵君可以理解为她是真的动情,那他呢?她一直以来不是视自己为眼中钉的么?
看着百里青一脸纠结的模样,谢央转了转眼珠,抬脚便往外走,然而,刚刚踏出一步,一道凌厉的风从身后疾驰而来。
腿上突然传来一阵绞痛,谢央“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头上,流出泊泊的虚汗。
“谢央!”宫初月叫了一句,妖媚的眼里染上一层浓郁的怒气。
冷冷的盯着百里青,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述的冷酷和妖谲,“国师,本宫回去就是了,没必要这样下狠手。”
转头,百里青深深的看了眼谢央,他的胸口,是因为现在的她才跳动得更加的剧烈……
他虽然只是一个男子,一个微不足道的贵君,但是,他也好保护她,像她保护自己一般的保护她。
虽说待在牢里,又在他得罪了太后的情况下,会有无数的危险,但是,他拼了,哪怕就这么死了,他也无怨无悔。
谢央艰难的站起身,反手一勾将宫初月勾了回来,纤丽的眸子微微一闪,谢央将半个身子倚在宫初月身上,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的倒下。
“国师还想打么?那就快点,打完了朕在回去。”当女君当的这么窝囊的,被臣子威胁恐吓的,恐怕,她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吧。
百里青站在三米开外,纤细欣长的身影挟着难以忽视的霸气,如一柄将要出鞘的剑!
峻峭冰冷的容颜忽明忽暗,鹰狷似的凤眸深邃犀利,眸光复杂,有审视,有震惊,还有连他自己都弄不懂的一丝动容!
只有他才知道方才那一鞭的力道是何等的大,而她,却硬生生的挨住了。
谢央,到底是我从未了解过你,还是,你真的变了,就如师傅所说的,涅磐重生!
百里青一袭素白的雪衣,没有任何的花纹与点缀,如同高山之巅的皑皑冰封,看在眼底,似乎能感觉到那种透骨的寒凉,他就这样看着谢央,就在谢央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他终于转身走了。
百里青一走,谢央身子一软,终于晕了过去。
“谢央!”宫初月急急的呼唤了一声,眉头皱了皱,眼里闪过一抹纠结,最终,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他弯下身子一把将谢央抱了起来,本以为会很吃力,却意外的轻。
将她抱在怀里,似乎没有什么重量,宫初月看了眼怀中虚汗直流的人,连忙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一路上,守卫们嘴巴张的大大的,这宫贵君是不要命了么?竟敢抱女君……不顾周围那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眼睛,宫初月脚下一点也不停留的抱着谢央往自己的寝宫里跑去。
即便女君醒来后要他的命,他也不在乎了,他知道,自己如今所犯的错,是就算掉脑袋也不足惜的。
翌日,谢央醒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张放大的容颜,上面噙满了担忧,噙满了害怕。
谢央伸手敲了一下宫初月的额头,虚弱的笑了笑,“你一晚没睡么?”
然而,宫初月却是脸色一变,连忙跪倒在地,“女君,臣侍犯错了,请女君责罚。”
看着这个倔强的人,谢央伸手拽了拽他,“起来。”
闻言,宫初月还是死死地跪在地上,见他这般模样,谢央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你犯什么错了?”
宫初月旖丽的眸子微微一颤,“臣侍,抱了女君。”
谢央:“……”
谢央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先前,是谁一见她便凑上来的,现在,居然说什么傻话。
“起来!”谢央偏头看了他一眼,还是这么两个字。
宫初月抬头看了眼谢央,眸子一闪一闪的,女君,莫不是还没醒,还是说,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女君,臣侍……抱了……啊!”
不等宫初月把话说完,谢央反手一扯,宫初月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便被谢央扯了上来,欣长柔媚的身子整个趴在谢央身上。
宫初月身上还是穿着谢央昨日给他披上的白衫,经过方才那么一闹,衣服大大的划开。
整个人呆呆的睁着眼睛,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流淌在肩头,如梦似幻,妖媚的叫人心颤。
谢央尴尬的把头扭向一边。
宫初月也很害羞,可当他看到谢央泛红的耳尖时,整个人,突然明朗了。
嘴角泛起一抹让天地为之失色的媚笑,低头,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谢央的红唇上狠咬了一口,转瞬却又如蜻蜓点水般离开。
谢央垂眸,努力维系着最后几分清冷,紧紧盯着身上那张瑰丽的俊颜,心下腾起一股撒腿就跑的冲动……
“谢央!”
谢央被宫初月这旖旎的声音吓了一条,抬某看去,只见身上的人紧紧的盯着她,眼里闪着某些桃色的信息。
“呵呵……”谢央尴尬的假笑两声,坐了起来,红着脸将宫初月的衣服拉好,再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着。
“那啥……你先睡一觉再说吧。”
“嗯。”宫初月侧躺着,那双妖冶的桃花眼依旧黏在谢央的身上,似是释放着千万压的电伏,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被他那灼热的视线盯着有些尴尬,谢央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朕去上朝。”
然而,刚刚一动,腰便被宫初月勾住,“谢央,这会已经退朝了。”那桃花眼里的炙热越发的明显,似要奔腾而出。
“呵、呵呵,是么?”谢央尴尬的笑了笑,“我出去看奏折。”
然而不等她坐直身子,宫初月又拽着她的袖子扑了回来,重重地将谢央压回在了床上。
“女君伤还没好,不宜操劳!”
谢央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当机,看着面前这个妖媚大不同以往的人,心中警铃大作。
自己这是……养虎为患了么?
这人看上去似乎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无害。
防备的看了宫初月一眼又一眼,此时,谢央才终于注意到自己身上不同昨日的里衣。
一把拽住衣袖,谢央紧张的盯着宫初月,“我,我的衣服……衣服怎么了?”
把谢央的紧张看在眼里,宫初月笑的越发妖冶,纤细的手指轻挑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淡淡然道:“唔,谢央你昨夜受伤了,我上药之后就顺便给你换了。”
“你,你换的!”
“当然是我换的了。”
宫初月看着谢央,知道为何,看着如今的她,他再也生不出害怕的感觉,身子里那经久压抑的恶作剧因子则狠狠的跳动着。
这样的她,他好想欺负她,好想,让她的心中永永远远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
暗处,赤红和赤墨不解的对视一眼,在看看一脸黑色的赤钰,好像,自从那天开始,师弟的怪异、暴躁、一怒,就一直持续到现在了。
身为暗卫,竟敢把对着主人动手,而且那人还是女君,女君只是吓吓他而已,他居然还不满了。
师弟一向不是很怕女君的么?
怎么最近,他们总有种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钰儿和女君之间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
两道视线再次回到自己身上,赤钰脸色一沉,暗红的眸子闪过一抹怒气,“有事?”
“没!没。”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赤墨和赤红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连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中午左右,太后命人送来了一盒药膏,对于谢央杀人带走宫初月的事没有任何的言语,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身子。”
把药膏放好,谢央回头看了一眼大床上睡的很熟的宫初月,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或许,穿越时空成为另一个谢央,只是为了遇见他,这个与邢一阳一模一样性格却截然不同的宫初月。
因为受了伤,谢央又偷得了一点时间,把朝堂上的事情再度理所当然的交给了百里青,反正是他把自己打伤的。
百里青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谢央翘着二郎腿一副市井的动作,悠哉悠哉的躺在园子中的软塌上,再看地上,已经堆起了厚厚的一层葡萄皮,完全没有一点女君的样子。
再看她的样子,哪里像病的爬不起来的样子。
百里青有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心中怒火一阵一阵的奔腾着,她这才几天呢?又开始恢复本性了。
感觉到方圆五百里的气压波动,谢央不禁抬头看去,只见十步之外,百里青眉冷目寒的看着她,若山岳临渊,在深不见底中乍起一片清霜,就那么冷冷地瞅着谢央,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噗……” 吐掉嘴中的葡萄皮,谢央面无愧色的对着百里青淡然一笑,“国师有事么?”